看得徐一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拿出一个小许愿瓶,递给江序,说:“还有这个,你那天没有念完的‘敢不敢‘,我打开看了,你赢了,所以我们都欠你一件事。”那个小小的许愿瓶就那样躺在徐一涛的掌心,夕阳最后的光晖落在瓶身上,折射出小小的虹光。当时江序写下这个“敢不敢和陆濯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么忐忑青涩又热烈莽撞地喜欢着陆濯,喜欢到好像只要能和陆濯在一起,其他所有的东西,他都无所畏惧。那时候的心境,竟然是那么天真。这一次江序真正地笑了。他说:“不用,我输了,你们回头有时间就帮我埋回去吧。”司机也发来了最后的催促。他没有拿起那枚许愿瓶,只是抱着糖果罐子上了车。苏幕问:“你要把这个带去法国?”江序点了头:“嗯。”因为陆濯说过的,只要他吃完这1700颗糖,他们就永远不会再分开,陆濯从来没有骗过他。苏幕又拿出糖果罐子里的那个小小盒子,问:“这又是什么?”江序接过盒子:“耶利哥玫瑰。”“这是玫瑰?”苏幕发出了当时和他一样的问询。江序的指腹则轻轻地摩挲过了玻璃,擦掉因为寒冷空气而骤然凝起的白雾,露出里面那团枯萎干涸的风滚草,说:“嗯,这是玫瑰。”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玫瑰。哪怕已经失去了99的水分,可是他也一定会追随着风,找到他的水源。后来在江序回国的那一年,他在出租车上听到了一首歌,那歌里唱着“我口袋只剩玫瑰一片,此行又山高路远,问私奔多少年,才能舍弃这世界。”[1]而那时候的他才知道,原来这一生,陆濯真的再也没有骗过他。只是那天傍晚的车辆最终还是驶离了南雾的那条老街。夜色从四处涌起,裹挟了整个世界,路灯昏黄发颤,窗外也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陆濯站在那张空空荡荡课桌前,单手勾着书包带子,看着那个再也不会有江序出现的座位,垂下了眼睑。他想,他终于还是失去了他的太阳。想念在那场冬日的离别里,他们谁都没有说分手,可是也谁都没有去挽留。就好像假如有些事情他们从未说出过口,那便是从未见于天日的秘密。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他们也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他们的分离从来没有误会,没有隐瞒,也没有狗血泼天的怨天尤人,有的只是无法将那两个字付诸于口的心照不宣。所以他其实也算是还有男朋友的人吧。只是他再也不能和他的男朋友联系了。江序没有亲口承诺过陆老爷子什么,可是他那样爱陆濯,他又怎么忍心让陆濯去做出抉择,所以在他离开的那天,他删掉了陆濯的微信。他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就不可能做到不去联系陆濯。因为只是看着那个头像,他就很想告诉陆濯,你还拥有你的太阳。而他到达巴黎的那个冬天,是比往常都要冷的一个冬天。卢森堡公园和香榭丽舍大街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比在南雾的时候要冷上许多。他下飞机的时候,苏菲女士来问过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去散散心。他笑着说:“没事,就是想要住以前的那间阁楼。”他拿走了阁楼里的帐篷,大致布置成了在杂货店时的模样,他也开始不再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浮夸摆件,衣服也逐渐都变成黑白灰的素色。阁楼里那些空下来的地方,除了画架和画板,就只有那个大大的糖果罐子放在床头,而那枚糖果盒子的坠子和陆濯给他做的那枚银戒,则一直带在他的左手。他把耶利哥玫瑰摆在了靠窗的书桌上,他往里面灌了水,想看一看这种倔强的植物彻底复苏的模样。但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许是巴黎的这个冬天太冷,又或许是因为这株耶利哥玫瑰已经失去了百分百的水分,总之那个冬天,一直到水分全部消失,那株耶利哥玫瑰也没能复活。江序也养成了睡前吃一颗糖的习惯,一直吃到夏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些牙疼,去医院检查,果然又长了蛀牙。医生告诉他以后要少吃糖,江序乖巧笑着应了好,但回到家里,却依然雷打不动的每天一颗糖。苏菲和苏幕都不知道这些。她们只知道原本她们以为会很难过的那个江序,比她们想象中的状态都要好。每天早睡早起,按时吃饭,按时锻炼,按时学习,按时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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