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是他作陪，红凝却清楚他的性子，适当地落后半步，避免与他并肩。

主陪客变作客陪主，杨缜并没察觉不妥，习惯性带着她往前走：&ldo;你竟不忌荤腥。

&rdo;修行者通常奉行养生之道，因此他特意吩咐过下人，送的全是素食，谁知竟被她毫不客气退了回来。

一路上饮食清淡，想不到是为着这缘故，红凝闻言失笑：&ldo;肉食者鄙，民女本是粗鄙之人，吃荤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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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缜顿住脚步：&ldo;好一句肉食者鄙，连本王也骂了进去。

&rdo;

&ldo;民女怎敢骂王爷，&rdo;红凝跟着停下，&ldo;退回饭菜无礼，但总比天天吃素强，何况民女虽比不得王爷，衣食还是能自足的，不过王爷既然肯留个闲人在府上吃白饭，我又何必客气，叫人说王爷吝啬。

&rdo;

杨缜看她一眼，继续朝前走：&ldo;一张利嘴生在女人身上，是福是祸？&rdo;

红凝笑道：&ldo;民女只知道，男人若生了张利嘴，必定好福气。

&rdo;

清楚她的脾性，杨缜倒没再生气：&ldo;听说修道之人要辟谷。

&rdo;

辟谷？多无聊的行为，还真有过那样一段日子，因为那时一心想成仙。

红凝沉默片刻，凉凉地笑：&ldo;那是修仙。

&rdo;

杨缜意外：&ldo;修道不正是为了成仙？&rdo;

红凝淡淡道：&ldo;通常是。

&rdo;

杨缜目光闪烁，不再多问了。

身后忽然响起锣声，行人纷纷避散，一队衙役高举&ldo;肃静&rdo;&ldo;回避&rdo;的告示牌行来，紧接着是知府的轿子，还有数名捕快，再就是一辆木板车，车上仿佛运着什么东西，用块白布盖住了。

车后跟着一大群人，当先是位六十多岁衣着华贵的肥胖老者，老眼通红，被两名年轻男子搀了往前走，下人们也乱作一团，旁边几名妇人哭哭啼啼。

见此情形，红凝先已猜着几分，待走近些，果然见那木板车上一只枯黄干瘦的手露在白布外。

死的是个老者？她正想着，忽听那胖老者哭了声&ldo;儿&rdo;，旁边两名男子苦劝：&ldo;父亲千万保重，二哥近日行为古怪，必有蹊跷，大人自会替我们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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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五个了。

&rdo;旁边人群议论纷纷。

&ldo;这回是朱老爷家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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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模一样。

&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