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连她自己都吃不准尤靖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能妄下断言呢。
尤淳好奇问她:“那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他穿西服吗?还是穿短衫?平日是在银行里数钱?还是在码头搬东西?”
蝉箬听了,不得不暗叹自己失职。她的心态还停留在尤淳刚出生时,以为她只需要食物和母亲,却没意识到,她已经大到开始好奇父亲,只能从玩伴的父亲身上去幻想自己父亲的模样。
蝉箬将女儿抱在怀里,隐去自己的身份,温柔地向她描述自己记忆中的尤靖。
蝉的寿命不算太长,所以同其他妖类相比,蝉妖的生命也要短暂些。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反而不那么古板,更愿意去接受新兴的潮流。
女子学校刚刚兴起的时候,蝉箬便被父亲送去读书。刚读一年,才将二十六个字母和几个数学符号学了个眼熟,又兴起了比女子学校更为激进的男女混校,联合建校的都是当世出名的人士,蝉箬父亲想了想,便又把她送去了。他那时兴许是想着,人和妖都能偷偷和谐共处了,男和女又有什么可怕。
蝉箬便是在那里遇见的尤靖。
尤靖家中并不富裕,他来这所学校,纯粹是看中了学校的师资和面向优秀学子的低廉学费。
他是有些贫穷的,却好像也不怎么花心思去遮掩自己的这份贫穷。同学们在课业之余总是有些花钱的消遣,他向来不参与,也不关心旁人说他囊中羞涩的闲言碎语。
哪怕是最便宜的衬衣,穿在他身上,也好像因为那格外挺拔的身材而昂贵三分。
蝉箬很难不去关注他。
当然,她不是唯一关注他的女孩,大家或多或少,都是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的。
只是如今能读书的女孩,家里都有些底子,又尚未完全摆脱门当户对之见,于是到了最后,也只是看看而已。
反倒蝉箬乐意多同他说说话。
所谓官宦世家,是他们一代代经营出来的身份,却没有反过来成为约束他们的枷锁。
他们不咸不淡地做了一年同学,偶尔聊聊诗词歌赋,偶尔又说说社会现状,讨论当代青年该当如何,其实都是戏谈。
突然有一天,尤靖对蝉箬道:“你不用理会他们,也不用少开口,我便很喜欢听你说话。”
蝉箬一愣。
她知道的,有许多人在背后偷偷议论她的声音,用看似惋惜实则嘲笑的声调一遍遍强调她这个“缺陷”。
其实在大多数人眼里,她已经有了这么美丽的容颜,便是声音再难听,也只称得上美中不足,断然不会真的让她自卑。
可真正身有缺陷的人都能理解她,不管那点不足是大是小,在旁人眼里是否不痛不痒,对本人来说,那便是骨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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