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rdo;
&ldo;答应……答应娘&rdo;谢皇后握住他的手。
魏王哭着点头,&ldo;孩儿答应,孩儿答应。&rdo;
谢皇后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合上眼睛,手慢慢松开,落下。
魏王抓着她的手,脸贴在她手心,失声痛哭,&ldo;阿娘‐‐&rdo;
……
帝后死了,闻鹤知道他逃不了了。看着悲痛欲绝的魏王,心里闪过一丝快意,若非他步步紧逼,自己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在侍卫的掩护下,举刀从后面向魏王砍去。
被裹挟进战场的荀宇一转头,看到的就是这副险象,下意识冲过去挡在魏王身后,&ldo;父王小心‐‐&rdo;
&ldo;啊‐‐&rdo;
失真的惨叫声响起,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荀宇回头,闻道远向自己扑过来,他身后是握着刀的闻鹤,刀上有血,刃上有寒光,刺的荀宇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湿润的液体淌过手心,温热,鲜红,粘稠,想噩梦一样,怎么都甩不脱。
&ldo;阿远,阿远……&rdo;荀宇探上他的脉搏……眼泪突然泉涌而出,&ldo;为什么要救我……你会死的……为什么……&rdo;
闻道远艰难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面容,不由牵起唇角,&ldo;你没事……真好……&rdo;
&ldo;你这个傻瓜。&rdo;荀宇抱住他,恨不得捶他几拳。
闻道远靠在他怀里,仍是笑,&ldo;今天……今天……八月二十三,是我……加冠的日子……阿宇的礼物呢……&rdo;
&ldo;……&rdo;荀宇落泪。
&ldo;就知道……知道……你会忘……&rdo;燕北向笑得狡黠,&ldo;答应我……一件事……就原谅……原谅你……&rdo;
&ldo;我答应……我答应……&rdo;荀宇哽咽着点头。
&ldo;我一直……喜欢……喜欢一个人,十六……十六岁……就喜欢了,我……想娶他……做我的娘子……&rdo;闻道远握住荀宇的手,似紧张、又似腼腆的看着他,&ldo;阿宇……我……我心悦你,做我的……娘子……好不好……&rdo;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充满期待,荀宇连惊讶的情绪都省略了,哭着点头,&ldo;好……好……&rdo;
闻道远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是揉碎满天的星星了,光芒都落在里面。
他高兴地像是一个赢了糖果的小孩子,翘起尾巴四处炫耀,&ldo;阿宇……娘子……阿宇你……是我的……娘子了……&rdo;
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半生的力气,连眼睛里的光彩都迅速黯淡下去,
荀宇语无伦次地抽噎,&ldo;是……嗯……你的娘子……我是……&rdo;
&ldo;阿宇……对不起……我爹他……&rdo;闻道远捂着胸口缓气。
荀宇来回抚摸他的胸口,&ldo;别说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知道……&rdo;
闻道远握住他的手,痛苦道,&ldo;我知道……可……我不能……伤害……害我爹……对不起……&rdo;
&ldo;……&rdo;荀宇愣住,刹那间闻道远的眼神越发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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