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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室内的日军下级军官一齐双腿一碰，嘴里喊着：&ldo;哈意!&rdo;

15日早晨，天晴气朗，中国反击南怀化的部队早早进入了阵地。晨色里郝梦龄军长和一个青年军官一边用望远镜望着对方的阵地，一边悄悄地在说着什么。这个青年军官便是第21师师长李仙洲。

李仙洲，山东青县人，陆军中将，黄埔一期学生，是蒋介石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郝梦龄握着李仙洲的手说：&ldo;仙洲兄，委座对此役十分关注，成败在此一举，全仗兄长的指挥了。&rdo;

李仙洲与郝梦龄同为中将军衔，但李仙洲是师长，而郝梦龄是军长，在国民党的军队中上下级的等级是森严的。李仙洲行着军礼说：&ldo;郝军长请放心，职部的战斗精神你是知道的，今天出击一定把南怀化的阵地夺回来。&rdo;

出击的部队是21师大部和独立第5旅的残部，上午7时整，进攻的中国部队都到达指定位置，等待着向敌人发起进攻的信号。不料日军的炮兵率先向中国守军开火，霎时间21师阵地成为一片火海，还没出击21师便遭到惨重的损失，一颗颗炮弹呼啸而来，落在前沿指挥所附近。郝军长的掩体被轰塌，李仙洲令人抬起木料，把满脸是土的郝梦龄扒出来，并向警卫排长下命令：&ldo;快，快把郝军长抬下去!&rdo;

郝军长其实没有受伤，他只是被炮弹震昏了，冷风中醒了过来，他跳下担架，又回到前沿。

敌人先我开炮，给我军造成了一些损失，但他们过早地暴露了炮兵的位置，也给我军以可乘之机。李仙洲沉着地对炮兵团长说：&ldo;命令你团立即向敌人开炮，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rdo;

中国的炮兵开火了，数十颗炮弹一齐向敌人的炮群炸去，10分钟的工夫，敌人的大炮全部被炸成为一堆废铁。李师长担心敌机攻击我们的炮队，急命转移，炮兵在阵地转移时还是被敌机发现了，炮弹、燃烧弹接二连三向中国炮队投去，中国的炮兵也没有躲过覆灭的命运。

南怀化村东有一高地，是村子的制高点，李仙洲的21师主力向南怀化村以包抄的势态进击，他自己带领一个团冲向村东的高地。中午12时，中国军队占领这个制高点，下午2时，21师攻占南化村，全歼敌43联队2000余人。

下午3时日军又调来两个联队的兵力与21师激战，我军在2个小时内连续打退敌人的3次进攻，取得了可喜的战果。

激战中卫立煌来电：

锡九兄并转李师长：

收复南怀化阵地，二兄功不可没，我已向南京委座发电，为二位请功。占领南怀化固然可喜可贺，但不可与敌胶着于一点，要注意与1300高地54师的联络，几点连成一片，方能固守。望二位抽出一人到1300高地加强指挥为盼。

卫立煌

看罢电报郝军长说：&ldo;南怀化阵地，只有靠仙洲兄代劳，我要到1300高地指挥作战。&rdo;

李仙洲只好说：&ldo;郝军长在此指挥，再好不过，现在卫总指挥来电，上命不可违背，军长一路珍重，仙洲就不远送了。&rdo;

二人正在道别，敌人又发起了进攻，弹雨落在阵地上，炸得尘雾弥漫。一股敌人冲进战壕，军长、师长奋勇争先，率部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眼看就要击退敌人的冲锋，一颗子弹击中了李仙洲。在阵地上督战的郝梦龄，突然看到李仙洲的背后有血，大声呼喊着：&ldo;李师长，你受伤了?&rdo;

李师长若无其事地说：&ldo;没有的事，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rdo;

&ldo;还说没事，子弹都从你背后穿过来了。&rdo;郝军长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包云南白药，让李师长吃下去，并叫来军医为李师长包扎。

军医在给李仙洲包扎时，他已经昏死过去，包扎结束之后，郝军长命人将李师长抬上担架。由于晃动，李仙洲又清醒起来，他喘口气说：&ldo;刚才我不是死了吗?&rdo;

军医回答说：&ldo;不，师长受了伤，刚才是昏过去了。&rdo;

李仙洲苦笑着对郝梦龄说：&ldo;我没有完成任务，对不起，对不起军长。&rdo;

郝梦龄劝慰着说：&ldo;仙洲兄，你下去安心养伤，你的21师还在，阵地还在我们手中。&rdo;

担架兵将李师长抬走了，军医在后面嘱咐着：&ldo;请注意，下坡时，让李师长头朝下!&rdo;

本来郝军长是要到1300高地去的，李仙洲受伤后，他一时还走不了，只好给54师刘师长发报让他指挥部队，固守1300高地。

（11）郝军长自杀

李仙洲负伤后，郝梦龄军长指定21师副师长为代理师长，指挥21师作战。然后决定到南怀化村，督查独立第5旅的阵地。

在路上郝军长见到作为预备队的322团残部，这个团现在只剩下一个连的兵力。322团的官兵见到军长，齐声喊着要到前沿去，不愿当预备队。

军长高兴地说：&ldo;好，不怕死的，跟我到村里去。&rdo;

一伙人杀气腾腾地向村里而去。

郝军长来到第5旅一个团的阵地，见这里静悄悄的，军长十分恼火，把这个团长叫来劈头盖脸打了几个耳光。团长敢怒不敢言，见军长火气消了一些，这个团长行个军礼说：&ldo;报告军长……&rdo;

郝梦龄没好气地说：&ldo;你什么也不用报告，别的地方都在激战，你这里按兵不动，日军已经占了村子的一角，你仍不反击，是何道理？&rdo;他指着322团的官兵说：&ldo;他们322团现在只剩下一个连的兵力，还争着要到前线来，比比他们你这个团长羞愧不羞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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