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煌叹着气,只好跟在张治中身后,向山下走去。
(3)刘茂恩与陈赓
5月7日刘茂恩的第14集团军兵败封门口,转移到王屋山、邵源一带。日军的第35师团、第2l师团又追至刘茂恩的驻地。
5月10日夜第14集团军脱离敌人,进入八路军的防地――太岳山区。太岳山区是八路军129师386旅的防地,这里驻守着陈赓的一个旅。太岳山高路险,又有八路军的掩护,来到这里之后,刘茂恩部才得以喘息。
日本人并不看八路军的面子,5月14日陈赓旅长得到情报,日军大部队正向太岳运动。他看了情报,立即要通了129师师部的电话。陈旅长说:&ldo;刘师长,敌人的第35师团、第21师团一齐向我这里压来,硬拼是不行的,你看怎么办?&rdo;
刘伯承听了电话,并没有立即回答陈赓的话,只是放声大笑着。
陈赓有些莫名奇妙,他问着:&ldo;刘师长,你笑什么?&rdo;
刘伯承说:&ldo;我笑的是你我两处彼此彼此,这里也有敌人的两个师团向太行山区运动。&rdo;
陈赓有点着急,他问:&ldo;你们准备怎么办?&rdo;
刘伯承慢悠悠地说:&ldo;敌人来,我就走,跟敌人兜圈子,把敌人肥的拖成瘦的,等他走不动的时候,再一口一口吃掉它!&rdo;
陈赓像是明白了什么,长长地&ldo;哦――&rdo;了一声说:&ldo;师长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也和敌人兜圈子,打运动战?&rdo;
&ldo;不,不。&rdo;刘伯承在电话里说:&ldo;你有你的情况,我有我的特点,太行山范围比较大,兜圈子可以,你的太岳山区就不行了……&rdo;
刘师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赓便想出了办法,他说:&ldo;刘师长,据侦察的情况看,敌人的后方很空虚,我们跳到外线作战怎么样?&rdo;
&ldo;要得,要得!&rdo;刘师长又说:&ldo;刘茂恩也在你的防区,抗战期间,要注意团结,这个刘总司令的安全,可是个大问题罗!&rdo;
&ldo;刘师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与刘茂恩部协同行动,掩护友军的安全。&rdo;放下电话,陈赓决定到第14集团军去一趟。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月儿是那样鲜亮,是那样精神,像是盛满了一腔水银,溶溶地向下淋着。似乎看得见,闪动的银屑簌簌地漫天飘洒,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仿佛是不冷的霜,一抬脚就会踢起浪花似的。陈赓旅长在山路上走着,一前一后两个警卫员护驾。突然前面的警卫员停了步子,陈赓悄声问:&ldo;有情况?&rdo;
警卫员指着前面不远处晃动的黑影说:&ldo;对面好似来了几个人。&rdo;
陈赓和警卫员躲在山石后,用枪应着对方吼着:&ldo;口令?&rdo;
对方答着:&ldo;黄河。&rdo;
对方又问:&ldo;回令?&rdo;
这边答着:&ldo;东流。&rdo;
陈赓向前走去,见对方也是三个人,原来是第14集团军的弟兄。陈赓问:&ldo;这么晚了,你们到哪里去?&rdo;
对方说:&ldo;刚才我们刘总司令给386旅打电话,八路军的弟兄们说,陈旅长到我们司令部来了。总司令不放心,让我们来接应一下。&rdo;
陈赓高兴地说:&ldo;我就是陈赓,咱们一起走。&rdo;
第14集团军总部驻的这个山村叫宋家岭,刘茂恩就住在村头的一家院子里。进了大门,迎面一排三孔窑洞,月光下,刘茂恩总司令在院里迎接陈赓。他握着陈赓的手说:&ldo;陈旅长真是太外气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让你亲自来。&rdo;
陈赓向刘茂恩行完军礼说:&ldo;事关重大,不来不行呀!&rdo;
二人进入室内,陈赓端了一枝蜡烛站在军用地图前,他指着地图说:&ldo;刘总司令,敌人的两个师团向太岳山区逼近,前部已到达谢庄、春窑一线,你看怎么办?&rdo;
刘茂恩指着地图看了谢庄、春窑两个地方,心里暗自吃惊,这两个地方距第14集团军驻地只有100多里的路程,有两天的时间,敌人便可攻到此地。上次封门口战役部队伤亡很大,现在尚未补充,又要连续作战,部队能吃得消吗?刘茂恩眼睛转了转,没有正面回答陈赓的问题,却反问着:&ldo;不知陈将军作何打算?&rdo;
陈赓坐下来,看到卫士倒的一杯清茶,才感觉口渴难忍,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抹抹嘴唇说:&ldo;太岳山区范围不大,很难与敌周旋。据我得到的情报看。敌人的后方空虚,我部准备跳至外线,在翼城、安泽、浮山一带运动作战,相机歼灭敌人。&rdo;
陈赓的话打动了刘茂恩的心,他认为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样做不失为一着好棋。刘茂恩想,我是堂堂的集团军总司令,而陈赓只是八路军一个小小的旅长,有些话是难以说出口的。我能说我跟着你走吧,这话怎么说出口啊?不跟着陈赓又不行,他知道自己的部队打运动战是不行的。刘茂恩面有难色地说了几声&ldo;这个……这个……&rdo;便没了下文。
陈赓察颜观色,猜透了刘茂恩的心,他坦率地说:&ldo;刘总司令有话不妨直说,如今国共合作,咱们是一家人。&rdo;
陈赓越是这样讲。刘茂恩碍于面子,心里的话就越发说不出来,他张了几张嘴,表情十分尴尬。陈赓笑了,他知道刘茂恩放不下面子,于是就说:&ldo;我们刘伯承师长特别关照说,刘总司令若是同意和我部一道行动,让我负责友军和刘总司令的安全。不知你们作何打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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