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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他不情愿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是无力感却让他找不到方向。工作上又因为被人打了小报告，领导那里通知他，让他领了这个月工资，然后离开，另谋高就。蔡忠没有去辩解，从会计那里支了钱，清算干净。

蔡忠拿着那些有零有整的钱，离开了公司。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眯起了眼。第一次感觉特别疲惫。想要闭上眼睛，就这么消失在这个时间里。

&ldo;蔡三宝？&rdo;有人搭了下他的肩膀。

蔡忠睁开眼睛，一瞅是张俊，表情一变，挂着一向的痞子笑容说，&ldo;嗯，怎么今儿在大街上遇见，总觉得你这个忙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rdo;

&ldo;行了，别贫。你怎么回事？&rdo;张俊冷着一张脸问。

蔡忠怔了一下，挠了挠头，&ldo;没怎么回事？被公司开了，想去散散心。&rdo;

&ldo;去喝酒？&rdo;

蔡忠犹豫了一下，点头，&ldo;喝点酒去。别叫刘东过来。今儿有点不想听他的话唠。&rdo;

&ldo;成。&rdo;

俩人搭了出租车，去了一个小酒馆。半下午的，没几个人。他要了个包间，上几碟凉菜。

老板娘挂着灿烂的微笑说，&ldo;请问，除了要这三个凉菜之外还需不需要些热菜或者主食？&rdo;

&ldo;不用了，一打啤酒赶紧上。待会我朋友过来，再点热的。&rdo;蔡忠挥挥手。

在包间只点三个不值钱的凉菜，还那么趾高气昂的，蔡忠这是第一人。他也就那么厚脸皮。

用开瓶器把啤酒都一个个开了盖。张俊看出来，这蔡忠打算不醉不归了，笑那么假，一准心里有事儿，倒不出来，借酒发泄。

&ldo;你今儿还有什么其他事儿吗？&rdo;蔡忠给张俊满上酒，虽然知道他不怎么喝。&ldo;别耽搁你大事。&rdo;

&ldo;都坐下了，就别说那些虚的。&rdo;张俊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ldo;不说虚的，我先喝。&rdo;蔡忠把盛满了黄橙橙啤酒的杯子放在嘴边，一口气闷完了。

吃了几粒花生豆，蔡忠捧着酒杯，&ldo;我哥得换个半身不遂的下辈子回来。&rdo;

张俊知道蔡忠的哥蔡民强去参加灾区救援工作，&ldo;有信儿了？&rdo;

蔡忠摇头，&ldo;没，但是我知道，一开始就知道。蔡民强这辈子是好不了了。&rdo;

看着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张俊点了根烟。给递给蔡三宝一根。

&ldo;跟你说一个故事，一个人啊，他本来活得好好地，被人扔下了水，就这么回去了。他回到了他小时候，所以，他知道所有人的结局。不，应该说，他知道所有人在他死的那一刻的现状。老姐姐离开家不知所踪，大哥半身瘫痪没钱治病。就这么的，他想改变一下。没成想，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rdo;

包间里安安静静的，蔡忠捡起筷子，吃了两口菜。&ldo;你说说，怎么着才能把所有人的命都给改了……&rdo;

&ldo;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儿，他们自己的命运自己来决定。无关他人。&rdo;张俊清冷的说。

蔡忠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ldo;他们本来可以换个活法，如果那个人再多做些什么……&rdo;

&ldo;你不是老天爷，蔡三宝。&rdo;

&ldo;嗯，是啊，我不是。&rdo;蔡忠摇了摇头。

&ldo;这事儿你告诉过古年？&rdo;

&ldo;没，告诉他干什么，屁钉钉小孩一个，告诉他别给我弄出个什么忧郁症了再。&rdo;蔡忠一直觉得张俊这个人挺神，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跟知道自己的生活走向似的，不缓不急，跟周围人的关系也很淡。今天这事儿只要换个人，准得说他是发癔症说胡话，但是张俊压根就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假，因为人从心底就没怎么想卷进这事情里，这就叫独善其身。

&ldo;古年，那小子的以后我不知道，或许也没有我在。这两年，趁他还迷糊着，先占着他两年青春。我好歹也养过他那么些时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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