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将牵牛绳子虚出两尺来，只管晃着打旋转。

刘校长正色道：&ot;不是我和你说笑话。

我看到你常到学堂外面来，偷着听读书，倒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没有遇到好先生，我要试一试你是不是有读书的天才。

你若是有，我可以造就你一下子；你若是没有读书的天才，以后好好的去放牛，不要耽误你的功夫，又在学堂外面意是非。

我限你太阳晒到这个地方，你要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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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

用脚在墙荫上画了一道线。

小牛子看到校长真要考他，他便笑道：&ot;用不着那样久，我这就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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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微昂着头，望了天上，身子摆荡着，口里念念有词，刘校长不觉笑道：&ot;果然是这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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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子出了神了，却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批评，口里嚷着更有味。

最后，他恍然如有所得，就向刘校长笑道：&ot;有了。

就是&ot;王有意于牛，惟其去之是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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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刘校长听了，不觉用脚一顿。

心想：他真是这一路货，可惜可惜。

那一位教员没有赶上八股时代，也不知道八股中这趣味。

就笑问道：&ot;校长！

他做得怎么样啦？&rdo;

刘校长笑道：&ot;我长在这风气闭塞的潜山县，虽是三十来岁了，但也象小牛子一样，得了良师指导，玩过一两年的八股，所以我很知道。

刚才他答的破题，很能传&ot;牛河之&ot;这三个字的神。

这个孩子，的确聪明，他有知识欲，这不算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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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子道：&ot;我做得怎么样？你看，太阳还没有旧到你脚画的那个地方，能交卷不能交卷呢？&rdo;

刘校长笑着点了点头道：&ot;行了。

晚上没事，我去找你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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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子道：&ot;你若是答应我到学堂里读书，不收我的学费，我爹就肯让我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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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校长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小牛子很高兴的牵着牛走了。

教员问道：&ot;校长认得这孩子的父亲吗？&rdo;

刘校长道：&ot;他父亲叫周世良，四十七八岁了，就是这个儿子。

他女人早五年就死了，他不肯续弦，&ot;一来是要增他室家之累，二来怕这孩子，不能同继母合作，所以他对于这个孩子，却是父兼母职，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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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道：&ot;家境大概是很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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