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厌旧。天才亮,南浩快速随便收拾干净就来医院守着辛时川。昨晚做的梦不那么好,他梦到辛时川直接从山崖摔下来,面目全非浑身都是血。梦里南浩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醒过来整个人如同在水中,汗津津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看看他的川儿到底怎么样了。辛时川醒得也早,护士过来问情况,整理好一对瓶瓶罐罐,针管扎入左手血管,仰头看盐水一滴一滴往下,待病人没有什么不适反应才出去。南浩来事辛时川正准备喝点清酒垫垫胃吃药。他怕南浩二话不说又和昨天一样哭得死去活来,先一步说:“刚刚医生都过来说了,其他是擦伤,主要是腰,但也伤得不严重,只是短时间内不能活动,大概两三天就可以出院继续拍摄。”“你还想着拍摄工作,没什么会比你的身体更重要,我跟你说,有些钱咱们不赚就不赚了。”南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抓着辛时川的手,“如果你非要还那钱,前一部戏和那些广告攒攒也够了,以后还这么危险咱就不干了,拿点钱去做小生意可比这强。”辛时川认认真真听他说话,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自己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每天都过着自己的可就太无趣了,偶尔体验一下别人的人生,从别人的角度重新看这个世界比我自己的精彩多了,我享受这个过程。”南浩睨他一眼,“什么享受,你就是典型的闲不住!”“真的,我自己过得一塌糊涂的日子换了个身份就都好了。”辛时川回忆正在拍摄的王五一角,感叹道:“王五一开始就没被所谓正义的条条框框束缚,他无爱一身轻,我好羡慕啊……”南浩没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还当他正在感叹王五的生活,忍不住挖苦道:“剧本我都读过了昂,王五善有恶报,没好下场,你别羡慕了。”“没好下场……”辛时川轻飘飘重复南浩这句话,若有所思的样子真叫人揪心。“耗子,我想我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他无端这么一句南浩不知道接什么,辛时川是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就像没想通什么,亦或是想通了什么,正在释然。南浩晃晃脑袋,哪有这么多猜想,不过是伤到腰有点痛,得挨着才会有这么个表情吧。这个人在他印象中一直都很坚强。南浩起身倒了杯热水,看他慢腾腾剥药片,问:“你和金总说了吗?”“说了。”辛时川神色暗淡,“他很忙,我伤得也不重”南浩蹙眉:“所以他不来看你?”“不用来,多浪费时间,”辛时川捏着一颗胶囊,“南浩,我和他是合同牵制,有时候就是不能自以为是的复杂化。”南浩似乎习惯辛时川偶尔的看透,他也是看辛时川很喜欢金泽安以前才没多嘴。早就想让他等合同结束再来谈论他和金泽安之间的爱,那个时候的关系可都是要负责的。现在有合同卡在中间,不好评判,真心也看不出来。“昨天你掉下来之前黎斯给你打电话了,是我接的,他估计也知道了。当时现场有点乱,我就没管他,他后来由给你打电话吗?”“黎斯?没有。”南浩:“估计要跟你说什么吧,要不给他回个?”辛时川沉默,望着床头柜上被关机了的手机没有任何动作。这段时间以来他没少胡思乱想,昨晚金泽安用‘我很忙’三个字间接性印证了辛时川的猜想。他和金泽安的高度不一致,地位也不平等,谈不上门当户对,所以不管喜欢还是爱,它们的保质期都很短。辛时川没理由去责怪辛时川有可能的喜新厌旧,即便有一天他亲眼看到有个新人陪在金泽安身边,他除了失望和难过好像没有一点办法。数着日子过日子。辛时川觉得自己好像真被合同婚姻约束缚住了,相比起来金泽安是最明智的,他只是短暂的沉沦,恰到好处的抽离,合同结束又是美好的新开始。想到这辛时川忽然好奇昨天黎斯给他打电话会是什么事?金泽安要提前终止合同吗?“我回个电话给他吧。”辛时川伸手拿手机,安安静静等开机,然后慢条斯理点开黎斯的号码。黎斯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电话一定打得通,不会找不到人。黎斯礼貌问:“辛先生,您现在好些了吗?”“谢谢黎秘书关心,好多了。”辛时川没有故意疏离,是那种已经提前把自己划出他们那个世界,所以客气起来。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以前他总觉得黎斯先生长先生短不好听,有点见外了。辛时川提醒过几次,告诉他直接喊名字就行,黎斯答应着,但下一次依旧是辛先生。他和关于金泽安的一切一直都隔着一道鸿沟,一直没搞明白的是辛时川自己。“黎秘书,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在拍戏就没接到。”黎斯昨天本想把金泽安醒了的消息告诉他,其实从发生到现在,他一直想把车祸的事告诉辛时川。如果昨天没有发生意外的话或许已经说出来了,可偏偏就是有个意外。他彻底不能说出口。昨晚金泽安接到辛时川电话的时候黎斯正在旁边汇报公司近况。金泽安只是睁了眼,一点力气都没有,电话是黎斯接了帮忙拿着。他们的谈话黎斯都听到了,很显然金泽安并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只在电话结束后安排人照顾好辛时川。黎斯脑袋一转找了个借口:“是这样的辛先生,您的新片试映效果非常好,想问一下那边大概多久能结束,好安排义城这边的发布会。”“具体可能得问张导,不过我听说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嗯好,那时间来得及。”辛时川多余的话一个字不说,静静地等黎斯下一句,对方也跟着沉默没有下一句,电话就这么挂断了。金泽安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黎斯在刚刚沉默的几秒钟差点就脱口而出,但辛时川偏偏受伤了,告诉他有什么用,徒增担心。在医院的几天,辛时川除了看剧本就是望着窗外发呆,直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他脸上才多了些别的表情,是那种终于找到事情做的如释重负。他的戏耽搁后全堆到了一起,好消息是滚山崖的镜头不用重拍,而且接下来几个镜头都是躺着或坐着。原设定是王五摔伤成了残疾,命非常硬,只是再也走不了路了。辛时川就成了王五,躺在积雪覆盖的木板上晒太阳,后边是指指点点的声音,他的状态其实就和辛时川平时差不多,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最常做的就是发呆。这对王五来说才是解脱,死了又活,村里的人嘴上也相信他不是贼。一连几天拍摄下来张赢担心辛时川出不了戏,要真把孩子拍戏拍抑郁了那可怎么办?担心归担心,这样的状态正是他想要的,还不能停,在拍摄结束前都不能停。杀青那天很热闹,村子里露个脸没露个脸的村民一起围在大院子里吃饭。辛时川出戏了,有人敬酒就喝一杯没人敬酒就和身旁的人聊天,有说有笑的状态还不错。张赢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人怎么跟他进组的就怎么还回去,金总是什么样的人?要真他看中的人弄出点别的毛病来,不撤资就算有良心的。“小川,你真的肉眼可见地在进步,这都辛时川最近怎么样?下午六点开始天飘了毛雨,渐渐越来越大,拍得窗户‘噼里啪啦’响。金泽安望着外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出神。这次车祸伤了颈椎,再严重些很有可能导致四肢瘫痪,好在手术恢复得好。其余都是皮外伤,快两个月也差不多恢复了。上次是他和辛时川最后一次联系,辛时川后来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雨声都没能压住他的这声叹息。不光是身体上的无力,心也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前一个星期周蕾来医院看他,小女孩憋不住大事,再见到哥哥的时候直接崩溃了。在公司表现的独立和勇敢瞬间烟消云散,含着眼泪诉说委屈。她抓着金泽安的手,哽咽说:“姜知非来找过我几次,当时哥还在昏迷,我以为他是雪中送炭,原来是乘人之危。周氏每况愈下乱成一锅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点呼吸不过来,金泽安抬手帮她擦眼泪,一时没能给出安慰的话。“我也不敢和爸爸说,公司股东也不断向我施压,姜知非就钻这个空子,说愿意来帮周氏,前提条件是让我和他结婚,我后来答应了…过不了几天就要订婚了,哥哥你快好起来,我不想和他结婚,一点也不想…”周蕾语无伦次地叙述完,眼泪差不多忍住了。她之前和周絮由说是心甘情愿,现在连眼泪都憋不住。她心里清楚,金泽安是除他爸以外顶梁柱般的存在,只要金泽安醒着就没什么事能难倒他。金泽安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好久。姜知非到底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是知道他在乎这个妹妹,所以用妹妹来威胁他,想结婚的对象哪是周蕾,明明是金泽安。“小蕾,能联系上姜知非吗?就说我想见他。”周蕾泪眼婆娑点头,破涕为笑,“哥你是不是有办法,我就知道哥哥有办法。”“这些都不该是你担心的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在家休息两天继续回学校上课去吧。”“嗯,我想再在医院陪你会儿。”周蕾进来时病房就冷冷清清没别人,不免问:“哥,川哥没来吗,我听说他新戏杀青了。当初你才出事,爸爸不许我们告诉他,现在好了还不能说吗?”金泽安迟疑,“我没几天要出院了,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姜知非有天晚上来医院特意避开了黎斯,即便是乘人之危也毫无愧疚之心,坐在病床边和金泽安说话。“泽安,这件事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知道姜家这几年都在国外发展,他说想回国内,才会瞄准周氏。怎么样我自己倒无所谓,谁不想家族企业能越做越好?”金泽安冷淡提醒:“废话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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