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嘉亲自喂冯援吃了面,又漱了口,擦了嘴,净了手,陪他玩了一小会儿,等待消了食,便催促他去睡觉。
&ldo;要母亲,要母亲!&rdo;冯援不愿意去睡觉,拽着冯淑嘉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外挣扎叫嚷。
冯淑嘉蹲下身来,扶着冯援的双肩,耐心地和他讲道理:&ldo;援弟,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一觉醒来做哥哥的!怎么,你打算说话不算话吗?这可不是好孩子,更不是男子汉!&rdo;
冯援还是个小孩子,又一心忧心白氏,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道理,见冯淑嘉不带他去看白氏,顿时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ldo;要母亲,要母亲……&rdo;
冯淑嘉被他吵得头疼又心疼,只能是一遍又一遍地劝慰安抚,却完全没有什么效果。
何妈妈有经验,见状低声道:&ldo;姑娘,小世子这样只怕是闹困了,就交给奴婢吧。&rdo;
半大的姑娘,就是再厉害,精力也有限啊。
冯淑嘉还在担心颐和堂里白氏的分娩状况,本就心焦疲惫,如今又被冯援这一番闹腾,更是筋疲力尽,只能点点头,准备将人交给何妈妈去哄睡觉。
谁知她的手刚刚放开,方才还极力挣脱她的怀抱的冯援,立刻尖叫着扑进她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她不松手,眼泪哗哗地往下掉:&ldo;要姐姐!要姐姐!……&rdo;
冯淑嘉心疼极了,忙将冯援抱在怀里,对着何妈妈摇摇头,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好在冯援是真的又怕又累的给折腾倦了,冯淑嘉抱着他轻晃着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人就缩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冯淑嘉轻轻地松了口气,示意何妈妈来接人。
何妈妈忙上前伸出胳膊,去接过冯援。
可是睡梦的中的冯援还紧紧地攥着冯淑嘉的衣襟,一感觉有人来抱他,立刻往冯淑嘉怀里缩了缩,小手更是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了。
何妈妈只得小心翼翼地先掰开了他的手指,又轻轻地将人抱过来轻晃着哄着。
冯援在睡梦中因为换人而哼唧了两句,待感受到熟悉的何妈妈的怀抱,又扁扁嘴,小脑袋一歪,继续睡觉去了。
&ldo;先将小世子放在我床上吧。&rdo;冯淑嘉朝里指了指,低声道,&ldo;今晚妈妈就留在这里陪他吧,我去芷荷院看着。有什么需要的,妈妈只管喊采露。&rdo;
采露低低应声,前头引路道:&ldo;妈妈这边走。&rdo;
何妈妈抱着冯援不方便,微微屈膝点头算是行礼,便跟着采露一路去了内室。
&ldo;采薇跟我去颐和堂,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各司其职,不得懈怠!&rdo;冯淑嘉吩咐。
众人齐齐应诺。
采薇已经转去里间,取了一件月白撒海棠的披风出来,替冯淑嘉系上:&ldo;姑娘,夜里风凉,小心着了凉。&rdo;
又提了灯笼在前头照路,一路伴着冯淑嘉去了颐和堂。
此时的颐和堂灯火通明,忙碌又井然有序,除了腊梅的高声吩咐和往来的脚步声,一片安宁。
冯淑嘉一进来,腊梅就看到了她,忙迎上去,低声关切道:&ldo;姑娘怎么来了?小世子呢?&rdo;
&ldo;援弟已经睡下了,我来看看母亲怎么样了。&rdo;冯淑嘉说着,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担忧地看着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产房。
里面不时传出一声白氏忍痛的低呼,还有牛嬷嬷和稳婆的鼓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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