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去,暖灯火烛下,他半低着眼帘,遮掩了眼里细碎的光,身形不动,静静地待她回答。江蕴觉得柔和都是假象,若是她对此乐见其成,很可能会被他丢出车去。莫不是在测她忠不忠诚?思及此,江蕴道:“小几岁大几岁又如何?一仆不侍二主,奴婢是相府的人。”得了答案,苏明樟未再接话,而是支着头闭上了眼。他方才的打算,正是江蕴所猜的那般,不过还要再狠一些。他不会护三心二意的人,即使她与当年那人有几分相像。若她方才上了钩,就不只是被丢出车而已,估计现在已经横尸街头了。苏明樟身边人个个都忠心不二,口风严谨,便是因为有半点破绽的人都会被斩立决。江蕴见他闭眼不再说话,稍作犹豫了一番,还是打算坐到车外去,然她一撩车帘,又听见苏明樟的声音:“就坐里面吧。”程风一人吹着冷风把车驾到府门口。江蕴回到相府后,一进屋就被青姝怒瞪一眼。“呦,还回来呢?我还以为你道行够深,要直接在相爷屋里住下了呢。”江蕴出门一趟,都忘了这码事了,没成想她还气着。她进屋倒了茶水喝,随口道:“有你多指点,我道行会越来越深的。”青姝本就气了半日,听她这样讲,更加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便也倒了杯茶,直接泼到她脸上。“你少得意!”江蕴呛到,猛的咳嗽了几声,将茶水咳了青姝一脸。看似无意,实则故意。“江蕴!”青姝怒喊一声,江蕴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奴婢名阿蕴,青姝姑娘别叫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管你叫什么?你白日在相爷面前恶人先告状还不够吗?竟还敢喷我茶水?”“你乱丢花生壳,你拿花生砸我,你泼我茶水,到头来还都是我的错?”江蕴本不想和她计较,谁知她不得理还不饶人了,“青姝姑娘,我不会在这相府待一辈子,你根本无需担心我抢了你的相爷,再者我最后说一遍,别再拿我当江家人,江家是我仇家,你我一起当差,合该和睦些才是,何必瞎的给自己找死对头受气?”江蕴气的说了一串,觉得还不够完,继而又道:“你若是能不针对我也就罢了,可你如果颠倒黑白来欺我,你别怪我不客气。”青姝本来也听进去两句,可直到她听了最后一句话,脸色瞬间垮下来。她还敢不客气?“你倒是说说你能如何不客气。”江蕴擦去脸上的茶水,挑了挑眼尾,故意气她道:“比如我真的去勾引相爷,然后气死你。”“你可真是好样的。”青姝怒得去抽走了她的被褥,道:“我今日冷,要盖两床,就委屈你一下吧。”江蕴转头就往门外走。青姝喊道:“你做甚去?”江蕴用力眨了两下眼,挤出了一点点眼泪,转头道:“我这不是没有被褥了吗,怕自己冻死,找相爷再要一床去。”青姝见了一脸黑线。她最讨厌这样卖弄可怜的模样,总会让她想起那膈应之人。“死妖精装的我见犹怜给谁看。”说罢她啪的一脚把江蕴的被褥踢回到地上,“拿去,我才不要盖你的!”“……”熄灯许久后,黑暗中,床上又传来青姝的声音:“江蕴,我讨厌你。”“……”新帝登基,称平南帝,改年号为弘昌。开朝头一日,苏明樟不愿娶江家二姑娘的事也传遍朝堂。江晗当着太后的面,在宫里又闹了一场。她好不容易才听了爹娘的意见,说服自己答应嫁去相府,结果苏明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她是二嫁之身,不配为妻。“什么叫二嫁之身?!”江晗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她不过是和宋珩定过亲而已,“江蕴也和那宋珩定过亲啊,她当时被送入宫去,怎么没人说她二嫁之身?姨母,您要为晗儿做主啊!”“晗儿不得无礼”,余氏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一句。太后板着脸道:“这本就不是二嫁,苏相是刻意侮辱你爹爹。”江晗哭哭啼啼,可坐在她一旁的静兰公主却眉眼间却还有几分喜色。她一袭华贵的紫色裙裳,领处纯白的狐裘衬的她妆发明艳,她睨了一眼江晗,淡淡道:“表妹哭什么,苏相与太傅敌对多年,如今太傅低头,他一时不愿接受也是正常,若想与他联姻稳固权势,表妹还不够格。”江晗本以为静兰要安慰她,怎料说到后头,更像是在嘲讽她。静兰本意倒不是嘲讽,她不过是高高在上惯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屑去在乎旁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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