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律师神色不变,依旧从容地说道:“周公子稍安勿躁,您有异议的话,后续可以听一下录音笔和录像带,我想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周莹在一旁拉下脸,她不由转头看向周牧那边,只是匆匆一瞥后,又把头转回去了,摸出手机,像在给人发短信。周琦在家蛮横惯了,老律师三言两语哪里能劝得住他,他继续扯着嗓子喊道:“他不可把东南亚的股份分给周牧,十五年来都是我妈和我姐在经营。”似乎这样说还不够,他拽了拽坐在旁边的周莹,催促道:“大姐,你快出来说句话。”随后又转头看向周夫人,周夫人可以说是在场资格最老的人了,周琦向他求助。周夫人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是跨过周琦,给了周莹一个眼神。周莹一下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于是他拉着周琦坐下了,几乎是用腹语说道:“你先坐下,别失态。”周琦夹在周夫人和周莹之间,犟不过两人,只得乖乖坐下,但眼神如同恶犬一般盯着周牧。直到老律师把遗嘱宣读完,周氏姐弟也没等来关于股权分配的一丝转机。“根据周先生生前的嘱托,遗嘱在公布以后的一个月内,我和我的律师事务所会继续把财产继承与股权过户的事情跟进到底。”说完,老律师把遗嘱放回保险箱里,从容地离开了舞台。媒体第一时间蜂拥而上,都是冲着周牧去的,应接不暇之余,还是林律师出手拦住。按道理,遗嘱公布完,今天早上的活动就全部结束了,后续只是各方律师之间的单线联系即可,但场地还留了不少宾客,大家似乎是冲着看热闹才留下来的。可不就是看热闹嘛,周父生前出席活动,左手牵着周夫人,右手握着周莹,屁股后面还跟着传闻中最受宠的小儿子周琦,哪里有他周牧什么事,甚至周父与周牧都没有在大众媒体前同框过。如今倒好,弄出两份遗嘱不说,第一份遗嘱与第二份遗嘱还天差地别,短短两行字,就把最有价值的财产分给了周牧。现在回头看周父生前的种种,出席活动也好媒体采访也罢,敢情就是给周夫人做戏,人走了,戏台子也就塌了。周夫人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瞳孔似乎没了聚焦,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呆坐在那里,恍若无人。记者媒体自然不会就放她这样安静发呆,话筒都要递到鼻孔去了,一旁的周莹忙前忙后地挡记者,周琦则直接打电话喊保安。不知过了多久,会场由一开始严肃,到闹哄哄,再到如今人几乎都走光了,冷冷清清,周夫人才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周莹在一旁安慰着,周琦已经离席了,不知去了哪里。母女俩再次在电梯间与周牧相遇的时候,身旁还有冯先生,以及几位周父的朋友陪同。冯先生一见周牧就开门见山:“久仰二公子大名,今天才得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我先恭喜二公子了。”周牧眉眼淡然,自然知道那是个陷阱,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弧度,答道:“恭喜的话就不必了,子承父业罢了。”“所以说,做得好不如运气好呀,”周父的另一位朋友搭话,“周女士十几年煞费苦心的经营,如今……”他说道一半就止住了,一副皮笑肉不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自古这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周夫人少有地开口。但话锋一转,又慢步走到周牧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周牧,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掌控企业吗?”周牧警觉的神经一动:“嗯?”“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说完,周夫人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褚钰在国立大学听着讲座,一旁的赵可在刷手机。自从今天早上见到褚钰开始,赵可就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他,前几天到底去哪里了,随后又是百年不变地说室友柯泽云的坏话。褚钰的心思根本不在此,他只关心周牧,特别是那天晚上,周牧少有地给他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他无法想象,周牧在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在陌生人的监管下是怎么长大的,并且又在十六七岁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失去了父亲,然后在同他如今一样大的年纪,承担着巨大的非议和压力接管医院。那个看似完美的男人在褪去衣冠后,竟是满身的伤疤,而他心甘情愿地揭开给褚钰看,哪怕只是一点点。讲台上外籍教授滔滔不绝地讲着,精美的课件一页一页地过着,可褚钰的思绪却飞得很远,完全与课堂没有关系。他心里暗暗骂自己,“士之耽兮,不可脱也”,本该来学习的,结果频频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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