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瑶慌忙伸手去扶她,小玉和香雪忙过来帮衬,&ldo;有话起来慢慢说,怎说跪就跪着了?&rdo;
红袖不肯起来,眼泪刷刷地落下来,哭着道:&ldo;求二奶奶原谅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迟迟才来给二奶奶磕头。&rdo;
童若瑶无措地看着范妈妈,范妈妈忙过去安慰红袖,&ldo;二奶奶叫你起来就快些起来吧,咱们二奶奶心慈仁厚,不会为难你。&rdo;
红袖还是不肯,哭着道:&ldo;奴婢自知有错,也知没脸来见二奶奶,可是……&rdo;
可是二奶奶心慈仁厚,定然不会为难她,范妈妈已经无形中替童若瑶说了。小玉低头瞪着红袖,雪香垂着头,目光躲躲闪闪的,似是有话要与童若瑶说,偏偏又不知如何开口。
红袖、盈袖、在童若瑶进门之前,一直在青松院照顾顾廷煊的起居。这样的大丫头,如果二奶奶是个宽厚贤惠的,就会继续留用,时机到了就抬起来做姨娘。如果二奶奶是个容不下人的,自然会尽快打发出去配人。
红袖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让范妈妈帮着她说话?虽与范妈妈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可童若瑶一直觉得,范妈妈是个很实在的人,很多事儿即便她不说范妈妈也知道,比如范妈妈对小玉的提携。
&ldo;先起来吧,你这样跪着叫外人瞧见,还当我如何呢?&rdo;童若瑶叹口气,蹙着眉头又道,&ldo;在太阳底下站了大半天,生病请医吃药是小,自己的身子还要吃亏。&rdo;
范妈妈忙道:&ldo;二奶奶说的对,姑娘快起来吧。&rdo;
经袖这才缓缓站起来,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范妈妈扶着她微笑道:&ldo;姑娘有话好好和二奶奶说,别这样哭哭啼啼的。&rdo;
又朝童若瑶福福身,笑道:&ldo;奴婢先下去忙了,今儿午饭二爷要回来吃吧?&rdo;
顾廷煊没有打发人回来通知不回来用饭,童若瑶点点头,而范妈妈这话未必不是说给红袖听得。
到了正屋,童若瑶先去净房换衣裳,小玉安排香雪进来伺候。
&ldo;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说?&rdo;脱下外衣,童若瑶扭头笑问道。
香雪一怔,想了想一咬牙道:&ldo;咱们二爷只怕是离不开红袖。&rdo;
童若瑶愣了愣,转过身看着躲躲闪闪的香雪,轻笑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听其他人说的,说是几年前咱们二爷屋里一个丫头都没,大夫人挑了好些送来,二爷都说不要。可是后来,红袖和盈袖两位姐姐来了,二爷就没说不要了。&rdo;
这大概就是范妈妈帮着红袖的原因吧,大夫人安排红袖和盈袖到青松院,秀珠就没阻止么?还是,芳珠的心思是这两年才有的?童若瑶蹙了蹙眉头,&ldo;你知道红袖和盈袖入府多久了?&rdo;
&ldo;四年左右。&rdo;
顾家在上京落户大概也是四年左右,到了上京顾廷煊身边才有丫头。
童若瑶淡淡一笑,她偏要瞧瞧,顾廷煊是不是真的离不开这两个丫头。
换了居家常服才出来,红袖在正屋里站着,见香雪扶着童若瑶出来,立刻上前见礼。童若瑶在榻上坐下,接住小玉送来的茶水,吃了两口才抬头看着红袖。
早上远远的瞧一眼,就觉得靖丽脱俗,别说丫头里面,就是小姐里头那也是出挑的。现在近距离地看,童若瑶还真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觉。红袖约莫十七八岁,虽衣裳宽大,婀娜多姿的身形隐隐约约也能瞧出一二分,很漂亮,这一点毋庸置疑。
&ldo;听范妈妈说你家里出了事儿?&rdo;童若瑶柔声问道。
红袖点点头,&ldo;是,家中母亲病了一场,现在好些了,奴婢就回来了。&rdo;
&ldo;原来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是为人子女的,我家里人生了病,心里也会着急。&rdo;童若瑶有些担忧,&ldo;你走了家里可还有人照应?&rdo;
红袖红了眼,&ldo;家中嫂子容不得人,只有十一岁的弟弟和九岁的妹妹照顾。&rdo;
童若瑶蹙着眉头,&ldo;他们的年纪还那么小……&rdo;
红袖又哽咽起来,童若瑶看着都心疼,看了看小玉又看了看雪香,轻声安慰红袖道:&ldo;快别伤心了,你是长姐,若是你都没了主意,弟弟妹妹可如何呢?这样吧,你就先回去照顾你母亲,等你母亲好了再回来。我身边有小玉和雪香就够了,毕竟你母亲的病要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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