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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香珠玩笑似地道：&ldo;那二夫人就别来了。&rdo;

黄氏瞪了她一眼，笑道：&ldo;别仗着老夫人疼爱你，我就不敢拿你怎样，现在就回去给你找个婆家。

香珠不恼反盈盈一拜，&ldo;那就有劳二夫人费心了。&rdo;

顾老夫人都被她们一唱一合地逗笑了，笑骂道：&ldo;一个不知羞的小蹄子，一个都要做奶奶的人还像个猴儿，也不怕小辈的笑话。&rdo;

黄氏丹凤眼一瞪，&ldo;谁敢笑话我？&rdo;

在场的也有笑得，也有不笑的。顾老夫人笑了一回，黄氏率先告退，其他人鱼贯着出去，不消片刻，方才还满屋子的人，这会儿就剩下顾老夫人、童若瑶和顾廷煊。

钱妈妈出击传饭，香珠去东次间预备，一会儿就过来说饭菜摆好了。童若瑶走过来搀扶老夫人，一起到了东次间。

&ldo;你们也都坐下吧，也没外人，省的叫丫头又收拾地方。&rdo;这话是说给顾廷煊的。

三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丫头去添粥，顾老夫人看着童若瑶，笑问道：&ldo;没被他们吓着吧？&rdo;

童若瑶抿嘴一笑，摇摇头。顾家的人口是挺多的，满屋子男女老少，那阵仗够呛。

&ldo;她们都没规矩惯了，所以昨儿就没叫她们去闹腾你们。&rdo;顾老夫人说着话，目光落到童若瑶身上，又道，&ldo;一会儿吃了饭，就去见你婆婆，她身子不好，大夫说要静养，所以她也就没过来凑热闹。&rdo;

童若瑶点点头，丫头呈上米粥，顾老夫人便叫先吃饭。

饭后又听顾老夫人说起顾三叔，原来几年前就离世了。又想到顾廷煊的父亲，在顾廷煊刚懂事的时候也离世了，顾老夫人育有三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送了两次。说起这些事语气清淡平稳，只有眉宇间淡淡的悲凉挥之不去，饶是如此也不叫人不敬佩的。

可见是心底的沧桑，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抢如何也不懂。

&ldo;……英哥儿媳妇，也就是你堂嫂子，等以后再见吧。&rdo;

童若瑶下意识地去看顾廷煊，顾家人口已经这么多了，居然还有。转念又想到，下人们都称呼自己二奶奶，称呼顾廷煊二爷，是还有个大爷才对。

听顾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一盏茶，才从千禧堂出来。童若瑶想着老夫人说英哥儿媳妇，堂嫂现在不能见，可堂嫂却送了盆景到她院子里，莫非是……同辈孀居守寡的，都要回避新婚夫妇。那英年早逝的顾廷英是哪一房的？顾廷煊是长房长子，却不是老夫人的长孙，童若瑶现在才知道，那么也不难猜出顾廷英应该是二叔的儿子，却由老夫人之口说给她知道……

小玉扶着童若瑶，看着周围的环境，诧异地低声道：&ldo;不是要去见大夫人么？怎么是回去的路。&rdo;

童若瑶也才察觉到，前头顾廷煊大概是听到了小玉的话，头也不回，道：&ldo;母亲住的百寿堂在青松院西边。&rdo;

小玉不说话了，经过青松院，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百寿堂了。千禧堂看得出是才翻新修葺不久，所以各处都富丽堂皇。相对的百寿堂就扑素很多，院子也小，空荡荡、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倒是回廊上挂着几盏大红灯笼添了几分人气。

正屋的门虚掩着，小玉正欲上前去撩帘子，一个丫头端着痰盂从里头出来。抬头见童若瑶和顾廷煊，慌忙地垂下头，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打翻了。又忙强作镇定，福福身道：&ldo;见过二爷、二奶奶。&rdo;

里头的人听到响动，继而又出来两个丫头，见到顾廷煊竟也像刚才那丫头一样很吃惊的样子。童若瑶窒蹙蹙眉，难道顾廷煊很少过来请安？

来不及多想，顾廷煊大步跨进门槛，童若瑶顿了顿就跟上去。

屋忆里的陈设也格外简单扑素，自然是相对顾家而言，清一色暗红发黑色家具，吕氏看起来比上次瞧着还憔悴几分，端坐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张棕色毛毯，放在毛毯上的手腕瘦的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见他们进来，满脸都是笑，眼底更又几分诧异，&ldo;不是给范妈妈说了，不用过来。&rdo;

吕氏是顾廷煊的生母，无论如何都是要见的，童若瑶笑盈盈走上前行了个福礼，吕氏忙叫丫头搬椅子。小玉知道要先行敬茶礼，见屋里几个丫头，要么还在发怔，要么就手脚慌乱不知是先搬椅子还是先倒茶。只得她过去到了一杯茶送来，童若瑶捧着茶杯就在吕氏跟前跪下。

吕氏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地看了顾廷煊一眼，见顾廷煊没有特别的反应才道：&ldo;这如何使得，快起来。&rdo;

&ldo;请母亲喝茶。&rdo;童若瑶将茶杯举过头顶，吕氏也不忍心她就那样跪在硬邦邦的地上，忙伸手接了，笑道，&ldo;煊哥儿也真是的，我们天杭并没有这个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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