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笔记本里抬起头,带着几分严肃地说:“比头大的澳洲龙虾。” “” 虞少淳眼中带着几分复杂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 冯周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从桌洞里抽出那张草稿纸,要在最后一行加上“澳洲龙虾”,然后被人按住了手。 冯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逗你玩的,别信。” “靠,你怎么能这样?”虞少淳瞪大眼睛,“我发现我之前从来没认清你的真面目啊小冯同学。” “什么真面目?” 虞少淳控诉道:“之前以为你是个可好骗可老实的小孩,没想到原来蔫坏蔫坏的!” 虞家一共住着仨小孩,俩亲生的,一个沈盈盈女士的干儿子,不巧全要参加艺术节的表演。 在全世界还没苏醒的时候,虞家一片兵荒马乱。 沈盈盈前一天说要起床给他们做早餐,并发誓绝对不会赖床。 她四点半起来是起来了,但煎蛋的时候站在灶台前打瞌睡,差点把锅烧糊,排油烟机的警报器吱哇乱响。 虞少淳兄妹俩也没好到哪去,一个洗漱的时候全程挂在他身上,另一个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冯周忙得焦头烂额,一人照顾三个,有些心力交瘁。 倒不如沈盈盈别早起,他还能少料理一个人。 路小南掐着表等在学校包的两辆大巴车前,总算在马上五点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班的两位神仙。 冯周脸上还带着匆忙赶路的焦急,对她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早上出了点状况。” 路小南挑眉看着他身后牵着的睡眼朦胧的另一位,心情毫无波澜:“行吧,赶快上去,要开车了。” 车上东倒西歪睡了一群人。 平时上学要六点起都困难,这次让他们五点集合已经不是能用“为难”二字形容的了。 虞少淳在出租车上睡了一路,现在清醒过来,扒着车座骚扰前排的唐谦和陈驷。 陈驷嘟嘟囔囔地不知道骂了句什么,伸手把他的手拨开。 “别闹了,”冯周这会儿才感到一丝疲惫,“安静坐着。” 虞少淳“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坐回座位。 然后冯周就把头向他肩上一靠:“我眯一会儿,到地方喊我。” “哦。” 刚刚还蠢蠢欲动想去骚扰隔壁座位的某人瞬间僵直,然后轻轻把车窗边的窗帘拉上。 再然后,得寸进尺地悄悄亲了下他的侧脸,欲盖弥彰地一触及分,抬头看了看四周。 唐谦睡了半个小时后迷迷糊糊地醒了,抓着被蹂躏了一周的歌词绕到后面来找虞少淳:“虞总虞总,我小声给你唱一遍,你看——” 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捂上他的嘴。 “嘘,”虞少淳瞪他,“有没有点眼力见?” 唐谦一低头,就看见老老实实靠在虞少淳肩头睡觉的冯周。 他说不清地背后一凉, 大巴车开了快一个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刚上车的时候他们眼睛都睁不开,现在稍微来了点精神,三三两两地结伴顺着又高又长的台阶拾级而上,有说有笑。 虽然冯周只需要给自己班的节目报个幕,但依旧算主持组,在剧院门口和其他几人分开,跟着邰枚去了另一个屋子里化妆。 妆造组大部分是在校学生,其中有几个从十五中美院挖来的高技术人才。一群人拿着化妆包进进出出,忙得热火朝天,没工资也没酬劳,完全是为爱发电。 邰枚扯着冯周的袖子带他在七扭八拐的通道里向前走。 他本来没想用这种牵小孩的方法牵冯周,但临分开之前有两个人特意叮嘱他要看好某位年级第一。 一个人是陈驷,另一个人是虞少淳。 于是冯周路痴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 邰枚偶尔悄悄回头,怎么也看不出来学霸同志浓眉大眼的居然会是个路痴。 专门给主持组做妆造的小姑娘把门打开,看见冯周眼前一亮,闪身躲回门后,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小本子。 “学霸学霸,久仰大名,”小姑娘把笔塞进冯周手里,“方便给我签个名吗?不倒卖不扎小人,回去供上考前拜一拜。” 冯周没见过这样的,有些拘谨地在纸上端端正正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如获至宝,带着几分腼腆道:“听说年级第二也在你们班,那能不能顺便也” 邰枚伸手把冯周推进去,翘着兰花指点了点她:“不签啊不签啊,再签收钱收钱,开讲座还得有出场费呢在这儿给你无偿签名?”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你谁呀你,横个锤子。” “我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经纪人,”邰枚面不改色地瞎扯,“经纪人说不签就不签了,哪那么多事。” 给冯周化妆的是个留了长发的男生,带着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他在化妆镜前端详了冯周片刻,轻叹一声:“多么美妙的灵魂。” 冯周打了个寒颤,无端觉得刚刚还算舒适的室内温度下降了些许。 “多么忧郁,浪漫,又美妙的灵魂,”艺术家说,“想怎么化?你是更喜欢温润暖男型,还是清冷贵族型?或者说,更喜欢热情似火的奔放式搭配?” “我” 冯周本来和陌生人交流就有些困难,这会儿遇见个不说人话的,只觉得难上加难。 刚刚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正好经过:“按正常人那种化法化,又没让你在人家脸上画校招题目,能不能不要过度自由发挥?” 艺术家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地丢了个白眼过去,拿着粉饼有一搭没一搭地扑着。 冯周全程一直秉承沉默是金的传统,双眼毫无感情地看着镜子,不接话不发问,坚决不给艺术家先生过多发挥的余地。 可他看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忍住,轻声说:“那个,老师” 艺术家警觉地抬头:“怎么?你要质疑我的水平?” “不是,”冯周有点尴尬,“你上衣第二颗扣子扣到第三个位置了。” 艺术家带着几分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艺术的参差美。” 艺术的参差美他确实不懂。 但强迫症的痛苦冯周懂得明明白白。 虽然这位艺术家同志说话颠三倒四,可水平确实很高,不到半个小时就完工了。 他靠在化妆台前,有气无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满意的话记得给好评哦亲,下一位。” 路过的一个带着胸牌的工作人员毫不留情地从他手里把烟顺走。 邰枚那边正在给头发定型。 冯周遥遥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之前刚下车的时候虞少淳跟自己说找不到路一定待在原地不要走动的话,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妆镜前,低头默背报幕词。 据说这次报幕的机会是邰枚出卖灵魂换来的,可谓是来之不易。 但他确实没把握不掉链子。 这才刚刚化完妆,粉底贴在皮肤上的不适感依旧还未习惯,而再过三个小时或不到三个小时,自己就要对着全校上万人说话。 好可怕。 冯周的心跳又在打鼓,“咚咚”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似乎想找个地方遁走。 要遁走也在来之前遁才算及时,他现在就像被赶鸭子上架,手里的底牌是沈盈盈女士两个小时的辅导和英语课前演讲的经验,再加上一颗毫无底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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