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只说自己是装死躲过一劫,绝没有跟贼人串通。&rdo;那枭卫皱眉道,&ldo;陆司阶,这孙顺在地牢里当了一年牢头,寻常拷问他见多了不放在眼里,怕是要上大刑。&rdo;
&ldo;屈打成招没什么意思,你歇一歇,我先问问。&rdo;陆栖鸾翻看着孙顺的供词,让人拿布巾浸了冷水把他擦醒,方才问道‐‐
&ldo;孙顺,你说你当夜是听见许罗在门口被人杀害,等到起火后,又见他狱卒被杀,一时害怕才装死求生是吗?&rdo;
孙顺有气无力道:&ldo;……是。&rdo;
陆栖鸾合上供词,道:&ldo;既然贼人是从你身上拿走了钥匙,你至少也听见贼人说话了吧,他们是什么口音,京城口音还是外地口音?&rdo;
孙顺费力地抬了抬眼皮,道:&ldo;牢里太乱了,四处都是犯人呼救的声音……小人没听清他们说什么……&rdo;
&ldo;好,当时情况混乱,无论是你装死没被贼人发现还是听不清他们的口音,我暂且当你情有可原。那我再问你,他们夺了你的钥匙后,他们是先放火还是先救人?&rdo;
孙顺回忆了片刻,道:&ldo;是……先放火。我趁他们去第一层杀人时,才勉强跑了出来……&rdo;
&ldo;胡说。&rdo;
陆栖鸾脸色冷下来,道:&ldo;犯人是为了劫囚,不是为了杀人,放火?万一烧到他们要劫走的目标怎么办?&rdo;
旁边负责刑讯的枭卫皱眉道:&ldo;还不老实交代,先卸他一只招子!&rdo;
孙顺慌忙道:&ldo;大人!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他们的确是先去放的火,等他们折回来下到了第二层,我才连忙跑出来报信的!&rdo;
狱卒提起一块烧红的烙铁面色冷凝地走来,陆栖鸾忽然想起什么,道:&ldo;你们先等等,我去一趟烧毁的牢房,回来再审。&rdo;
陆栖鸾快步走回到第一层的牢房处,此次烧毁的都是东南角的牢房,犯人带着火龙油,一点就着,所有牢房俱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第一层烧死了八名罪官,第二层失踪了六名犯人。
陆栖鸾在八座焦黑的牢房里来回走动,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劲。
八座牢房里,并不是所有牢房的墙壁上都有犯人临死前呼救的拍打抓挠的痕迹的,有一多半是没有的,仅仅是被烧焦了而已。
&ldo;一、二、三……六。&rdo;
正好六间牢房,没有抓痕。
沉吟间,外面忽然有人来喊她。
&ldo;陆司阶、陆司阶!&rdo;
&ldo;怎么了?&rdo;
&ldo;高大人把臬阳公世子抓了,你快去看看!&rdo;
&ldo;啊?&rdo;
……
&ldo;爷都说过三回了,人在花下死,受点伤也是常事,难道改日我吃个火锅烫了舌头都要上你枭卫府报备不成?拿人都不问青红皂白的吗?&rdo;
高赤崖恼火不已:&ldo;世子,哪有这样巧的事?我枭卫刚射伤了犯人,你便在同一时间受伤了,你若是说被你家老国公打了我信,说追女人送狗窝受伤了,蒙我?&rdo;
被抓的人反唇相讥道:&ldo;你家逃犯受了伤还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欺行霸市?&rdo;
陆栖鸾匆匆赶到时,聂言整个人好似刚从哪个乐坊被抓来的,连同椅子一起,捆得像个残废被搬到枭卫府堂上问审。
高赤崖见陆栖鸾一脸苦色地来了,怒道:&ldo;陆栖鸾你过来,这人说是往你家送狗窝出了车祸被弄伤的,是真是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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