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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只要是热的，就不会太难吃。

田思思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秦歌道：&ot;你说这地方很出名？&ot;秦歌道：&ot;嗯。&ot;

田思思道：&ot;就是卖这两种面出名的？&ot;

秦歌道：&ot;嗯。&ot;

田思思四面看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ot;我看这些人一定都有病。&ot;秦歌道：&ot;哪些人？&ot;

田思思道：&ot;这些特地到这里来吃东西的人！&ot;秦歌将面碗里的牛肉一扫而光，才长长吐出口气，道：&ot;他们没有病。&ot;田思思道：&ot;这个人呢？&ot;

她说的是她眼睛正在盯着的一个人。

这人坐在灯光比较亮的地方，穿着件看来就很柔软、很舒服的淡青长衫，不但质料很高贵，剪裁得也很合身。

他年纪并不太大，但神情间却自然带着种威严，就算坐在这种破桌子烂板凳上，也令人不敢轻视。

田思思道：&ot;这个人一定很有地位。&ot;

秦歌道：&ot;而且地位还不低。&ot;

田思思道：&ot;像他这种人，家中一定不会没有丫头佣人。&ot;秦歌道：&ot;非但有，而且还不少。&ot;

田思思道：&ot;他若想吃什么，一定会有人替他准备的。&ot;秦歌道：&ot;随时都有。&ot;

田思思道：&ot;那么，他若没有病，为什么要一个人半夜叁更的到这种地方来吃东西呢？&ot;秦歌慢慢地喝了杯酒，又慢慢地放下了酒杯，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过了很久，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ot;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田思思道：&ot;当然知道，我以前常常都会觉得很寂寞。&ot;秦歌道：&ot;那时你在想些什么？&ot;

田思思道：&ot;我想东想西，想出来到处逛逛，想找人聊聊天。秦歌忽然笑了，道：&ot;你以为那就是寂寞？&ot;

田思思道：&ot;那不是寂寞是什么？&ot;

秦歌道：&ot;那不过是你觉得无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样子的。&ot;他笑了笑，笑得很凄凉，缓缓接着道：&ot;真正的寂寞是什么样子？也许没有人能说得出，因为那时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ot;田思思在听着。

秦歌道：&ot;你若经历过很多事，忽然发觉所有的事都已成了过去；你若得到过很多东西，忽然发觉那也全是一场空一到了夜深人静时，只剩下你一个人……&ot;他语声更轻、更慢，慢慢地接着道：&ot;到了那时，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寂寞。&ot;田思思眨了眨眼，道：&ot;你懂得？&ot;

秦歌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又痴痴地怔了半天，才接着道：&ot;那时你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怔，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着落，有时甚至会想大叫，想发疯……&ot;田思思道：&ot;那时你该去想些有趣的事。&ot;

秦歌道：&ot;人类最大的痛苦，也许就是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你若拼命想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趣的事，但想到的却偏偏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ot;田思思笑道：&ot;真像有根针在刺着？那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而已……&ot;秦歌又喝了杯酒，道：&ot;以前我也不信一个人的心真会痛，也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过甚，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辞用字的文人，也无法形容你那时的感觉。&ot;他笑得更凄凉，接着道：&ot;你若有过那种感觉，才会懂得那些人为什么要叁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这破烂摊子上来喝酒了。&ot;田思思沉默了半晌，道：&ot;就算他怕寂寞，也不必一个人到这里来呀。&ot;秦歌道：&ot;不必？&ot;

田思思道：&ot;他为什么不去找朋友？&ot;

秦歌道：&ot;不错，你痛苦的时候可以去找朋友陪你；陪你十天，陪你半个月，但你总不能要朋友们陪你一辈子。&ot;田思思道：&ot;为什么？&ot;

秦歌道：&ot;因为你的朋友一定也有他自己的问题要解决，有他自己的家人要安慰，绝不可能永远的陪着你。&ot;他又笑了笑，道：&ot;何况你也不会真的愿意要你的朋友永远来分担你的痛苦。&ot;田思思道：&ot;你至少可以花钱雇些人来陪你。&ot;秦歌道：&ot;那种人绝不是你的朋友，你若真正寂寞，也绝不是那种人可以解除的。&ot;田思思眼珠子转不转，说道：&ot;我知道另外还有种人……

秦歌道：&ot;哪种人？&ot;

田思思道：&ot;像张好儿那种人，她那地方至少比这里舒服多了。&ot;她又向那青衫人膘了一眼，道：&ot;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有力量到那里去的。&ot;秦歌道：&ot;不错，他可以去。但那种地方若去得多了，有时也会觉得很厌倦，厌倦得要命。&ot;田思思道：&ot;所以，他宁可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ot;秦歌道：&ot;这里不止他一个人。&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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