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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敢伤害她。&rdo;小保安圆睁着双眼。&ldo;我就杀了你。&rdo;

&ldo;你能吗?&rdo;卡切反问。

&ldo;我能!&rdo;阿甘回答,手用力往回一扯,却失了算,仅仅收获一把乱发。满脸尽是鲜血的人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动作跟了上来,两手搭住阿甘的肩膀,狠力用头撞下。

又是&ldo;碰&rdo;的一声。

卡切喘息着,艰难地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又喘了口气,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ldo;我不但要杀她。&rdo;他咬着牙,声音依然嘶哑。&ldo;还要杀你。&rdo;

&ldo;你能吗?&rdo;阿甘反问,再次扑上。

相比卡切,阿甘在战斗方面并不突出,但这时的卡切也伤痕累累,一时之间竟然相持不下。两人彼此互相咒骂,时而用拳,时而用腿,最后更同时掐住对方的脖子,仿佛野兽一般开始用牙齿撕咬。

而这时,另一边,千终于也从失神状态下清醒过来了。

千并不知道阿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到两个男人在地上纠缠不休,女孩便立刻明白到自己应当做些什么。房间里并没有武器,情形危机,更没有时间去寻找那把不知掉落在何处的裁纸刀,她随手抓过一张椅子,用尽全力举起,再朝着恰好翻滚在上的卡切用力拍下。

&ldo;喀喇‐‐&rdo;一声,椅子在卡切的背脊上碎裂开来,木屑飞溅,弹得到处都是,而随着这一撞击,卡切得身体猛得往下一沉,小腹正撞在阿甘往上顶起的膝盖上。

这是同一个部位第三次受创!卡切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难道属于我的运气都被人偷走了吗?就像十年前那样?

原本死死掐着阿甘脖子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捂着肚子,摇晃着往后退去,没走两步,脚下一滑,终于仰面倒下。

手落在地上的时候似乎碰到了某个冰冷的物体,同一时间,刺痛感顺着神经迅速侵入。卡切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瞬,正发现自己的刀就匐在掌下。

只是轻轻接触就足以划破皮肤,那的确是一把充满魔力的刀,锋利地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卡切没有再站起,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周遭刹那间一片寂静。

然后,寂静之中,他仿佛又听见有人在吟唱……

&ldo;第三十五条街道叫冷漠,第三十六条街道叫哀号……&rdo;幽灵般的声音在千的脑海里回响,她盯着卡切,却发现对方的嘴唇没有动弹,原本剧烈的心跳渐渐平缓,而且越来越慢,逐渐与那歌声的律动趋向吻合。她害怕起来,转过头想搜寻,但那声音却噶然而止。

这时躺在地上的阿甘突然干咳了几声,千急忙收回心神,走过去将他扶起,掏出手帕,小心拭去对方满面的血污。

&ldo;我不……&rdo;她的声音几乎成了细语,和对方喘息的声音一样微弱。&ldo;我不明白。&rdo;她说,声音终于大了一点。&ldo;你为什么要……&rdo;

&ldo;那家伙呢?&rdo;阿甘仿佛没有听到千的说话,只是径直问。

&ldo;他没有起来。&rdo;千侧过身,同时将阿甘再扶起一点,然后抓着他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ldo;我不知道……&rdo;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ldo;也许他死了。&rdo;

&ldo;不,没有。&rdo;与千不同,阿甘明了一切,大厅,侧廊,还有那个血腥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暗示着那家伙不属于人类,至少不是普通的人类。&ldo;他还活着。&rdo;他望向墙角,卡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ldo;他昏过去了。&rdo;

&ldo;杀了他?&rdo;阿甘问。听到这句话,千的身体又颤了一下。

刚才的情形依然在脑中徘徊不去,气温依然冰冷,心跳依然急促,可那恶魔现在却神智昏迷地躺在一旁,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若是在搏斗时失去理智,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现在对方毫无动作,反倒难以抉择。归根到底,对人类而言,最大的禁忌莫过于夺去同样生为人类的生命了。阿甘不过是一低层打手,千更是柔弱的女性,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ldo;杀人&rdo;这个词对他们两人而言……

&ldo;好吧。&rdo;沉默许久,阿甘叹了口气。&ldo;我们快离开这里。&rdo;他说,目光并未离开躺在地上的人。&ldo;皇帝和那些保镖都被他杀了,来的路上,也有好几个人,连渥德老爹也……&rdo;他咬了咬牙,&ldo;我们快走,这家伙可怕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醒过来。&rdo;

&ldo;是吗?他也死了。&rdo;听到皇帝的死讯,千只觉得心口仿佛被大石撞中。

与人们所想的不同,千与皇帝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爱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帝那温柔笑容的反面是怎样的欺诈和虚伪。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还有遍布四下窥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摄像镜头……所有的一切她都清楚得很,之所以愿意留下,一方面是因为相信自己,另一方面,不过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但他可是皇帝啊,是地下世界里顶尖的阴谋家!千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这样死了?

是因为我吧?这样的念头升了起来,千低下头去:对了,在那个时候,死得人应该是我,是的,都是因为我的存在……

她果然和皇帝之间……阿甘错误地理解了千眼角泪光中所蕴涵的深意,心里难受了起来。&ldo;我们走吧。&rdo;他说,&ldo;快点离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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