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锋冷冷一笑:陛下便叫风公子等着收取臣礼物吧。
你敢!
皇上,狗被逼急了还跳墙呢。贺锋说道:臣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贺锋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除非皇上现在就抄了臣的家,救出风公子的表兄,否则,臣一定要送这份厚礼!
贺锋有太皇太后做靠山,除非贺月能拿出确实的证据证明贺锋谋反,意图不轨,否则,贺月不敢轻易动贺锋。贺锋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倚仗着太皇太后公然要挟贺月。
风染不过是个男宠,郑修年不过是个男宠的表兄,要是把事情闹到两位太后跟前,两位太后早就不满贺月盛宠风染,绝对会异口同声,赞成把风染赏赐给贺锋!
自己跟风染的关系本就疏远,若是风染的表兄再因自己而惨死,只怕会被风染恨一辈子吧?他们的关系也更难改善了。
然而,他费尽心机才留在身边的人,怎么舍得放手?而他有几分怀疑,这是不是贺锋跟郑修年做出来的圈套,想救出风染。
臣希望风公子能与臣一起离京,同赴封地。三日后子时,臣要在寒舍看见风公子,贺锋发出最后通堞:否则!第四天一早,便是贺月给各位亲王们限定的前赴封地的最后期限,那一日午时,众亲王若未及时启程,贺月便要按众亲王抗旨谋逆论处,褫夺亲王爵位,永远圈禁。
这三天来,贺月想尽了办法,动用了所有高手和力量,一方面,想从贺锋手中救出郑修年,另一方面又与贺锋多次谈判,希望能用其他的条件达成妥协。然而想从戒备森严的瑞王府救人,跟大海捞针似的,自己还折损了不少人手;而谈判也毫无进展,贺锋铁了心的,要么留在都城,要么带风染前赴封地。
这三天,贺月度日如年,在所有方法都用尽失败之后,他不得不来跟风染摊牌:明天,便是最后的期限。
除夕之夜那么一闹,贺锋尚未对自己死心么?与贺月相比,风染只觉得贺锋更加猥琐不堪。如果贺月所说的,放他离开,便是把他赏赐给贺锋,风染倒是宁愿呆在贺月身边,可是这能由他作主么?风染略呆了呆,问:陛下今晚是要把风染送去瑞王府?
染儿,你可以选择去或不去,我不会逼你。
风染有些想笑。贺锋给贺月的选择是,要么让贺锋留在都城,要么赏赐自己。而贺月给自己的选择是,要么跟着贺锋同赴封地,要么等着收厚礼。贺月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居然还能做出一派雍容大度的样子跟他说你可以选择去或不去,我不会逼你。
风染孓然一身,随时可以启程。风染微微颔首,一边说着,便一边向寝殿外行去。明明就是打定主意想把他赏赐给贺锋,却又假惺惺让他自行决定。郑修年是他宜师宜友的表兄!他怎么能等着收那样的厚礼?就算贺锋架上刀山火海,他也得去。
更何况,他只是应承了呆在贺月身边不逃走,如果贺月把他赏赐给了贺锋,他为什么不逃?尽管贺月不是直接放他离去,送人,也是另一种放手。
在风染灰心绝望之际,贺月忽然给了他一线希望,尽管这一次逃走未必容易,还要先把郑修年救出来,但是,毕竟有了那么一线希望。
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的稳固,舍弃一个男宠,这对帝王来说,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只是风染对贺月用这么圆滑的手段,逼着自己做出没有选择的选择,这行径太看不上眼了。他想,如果换了他来行事,他会干脆直接地把男宠送到瑞王府上。这大约也是他与贺月的区别,贺月自小学的是治世制衡之道,而他,学的是行军用兵之道。一个满腹心机,老谋深算,一个直来直往,慡快犀利。
贺月的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风染,可是风染的神色始终坦荡拓落,不象是与贺锋有勾结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虽然如此,贺月内心还是忍不住的上下翻腾:这是他的人啊,他怎么能甘心拱手让人?
看着风染向外走去,贺月跟上几步,拉住风染:染儿,我会尽快把你接回来。
风染淡淡回看了一眼贺月,似贺月这般冷静理智到无情的男人,竟然也会做这等白日梦,还做得挺陶醉的样子,风染轻轻拂开贺月的手,率先在贺月前面走了出去。
夏末时节,天气已经转凉,到了夜间,凉意更盛。由于是仓促离开,园子里的下人们在掌事的指使下匆忙地替风染打点各种行装,风染无语地在正门前廷看着忙忙禄禄的人们,他此番前去瑞王府,还怕少了他吃的穿的用的?瑞亲王若是有总刁难克扣于他,他便带再多的行装,又有何用?
可是,风染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在等待下人忙禄打点之时,被庄总管请进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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