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公主府里,驸马回来了,嘉云总要去见他的,也不知道行以南到底有什么不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让嘉云的心一直在他身上。此言一出,屋子里沉寂了几分,三人人人自危,陈文重新端起茶盏,到底还是没喝,反而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震得里面的茶汤都溢出来不少,他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和我们一样是侍君,谁又比得过谁呢。”驸马是公主的良配,又是先帝钦定的,行以南自然有本事瞧不起他们,可是现下,他们似乎没什么不同。华丽的衣服下遮着的都是男宠才会有的痕迹。陈文自进宫以来,还没有同行以南对上过,换言之,他还没有在行以南手上吃过亏,他一向骄纵,除了嘉云谁也不放在眼里,行以南也不例外。可迟言和郁自明不同,他们两人相较于陈文都要谨慎几分。陈文看着他们束手束脚的样子,嗤笑了两声,和这样的人同为侍君,陈文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可这两人也得等到行以南倒下来之后再收拾。迟言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挨着茶盏转了一圈,他道:“你还没见过他,不如见一见,再做论断。”……迟言派过来的人到了晚春殿,被告知行以南才刚刚起来,正在殿内梳洗,他只好站在廊下等着。也怪不得那几位侍君不满,同样是侍君,行侍君所居的晚春殿,实在是太好,而他得到的陛下的宠爱,也太多。这样的人在这后宫中,必然是要成为靶子的。殿内,行以南坐在铜镜前,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发愣。嘉云用贝齿啮咬的感觉还没过去,行以南轻轻碰了碰,耳朵就烧了起来,他从不知道嘉云有这么多花样。昨日在床上,他想像往日一样咬着唇忍耐过去,但嘉云不让。手指卡在行以南的上下齿关之间,嘉云又俯身不轻不重地试探着,他不敢咬嘉云,嘉云却是会咬他的。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见了血,他闷哼出声,嘉云又来哄他。他就在这样一时冷一时热的气氛中苦熬着,到最后昏昏沉沉地没了意识。身后传来脚步声,行以南快速地垂下手,他佝偻着背,极力掩着脖子上的痕迹。回影堂而皇之地视而不见,他道:“迟侍君的宫里来了人,请侍君过去。”行以南眼前闪过迟言的目光,他冷声道:“不去。”他没有想要分走迟言的宠爱,实际上他对迟言他们之间的争斗都不没有兴趣。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沦为他们那样的人。回影提醒道:“侍君,人还等在廊下。”“让他离开。”行以南背过身,回影只好道:“是。”在脖子上虚虚绕了一圈青布,才勉强将那些碍眼的痕迹遮住,行以南不声不响地坐在殿中,有了昨日之鉴,他轻易不敢出去了。不敢再看书,又不敢再出去,行以南呆愣地盯着外面高飞的燕子,目光随着那些鸟一起一伏,暂且寻了些趣味。可是他不去,也拦不住那些人过来。陈文和回影同步到了殿中,陈文怀里抱了只猫,猫叫声吸引了行以南。行以南回头看,直直对上了陈文探究的目光——行以南没想到会有其他的人,他惊慌失措地伸手拢紧缠绕的布料,狼狈至极。那青布是用来遮掩什么的,对于陈文这样的人来说,一目了然。陈文看够了,才慢悠悠同行以南解释:“我与行侍君也算是老相识,不用通传,是不是?”和行以南清冷的长相不同,陈文那张脸过分艳丽,透着引人的精致。在他身后,还有刚刚进来的迟言和郁自明。行以南一时不作声,陈文又继续道:“我总是记性不好,忘了行侍君从前是驸马,向来眼高于顶,就算是我们相识,也不屑与我们这样的人说话,对不对?”一字一句都暗含刀剑,行以南依旧不做声,就像陈文话里所言一样,他不屑同他们说话。可他这冷淡的态度也没能让陈文他们退出去,陈文带着郁自明和迟言自己寻了地方坐下来。来者不善,回影也只能出去让人上茶。茶气氤氲,茶香扑鼻,却无一人品茶。行以南端端正正地坐着,眉眼冷淡,气势一如既往,透着些清高。“听说陛下如今正在敲打行侍君,行侍君这样的做派,不怕让陛下恼怒。”行以南掩在袖中的手因为陈文的话而轻轻一颤,他抿紧了唇,却是担心嘉云真的知道了,随之而来的惩罚。他如今已经怕极了嘉云,嘉云可以在人前将他撕碎,什么也不给他留下。就算是他轻轻颤栗,支离破碎,也难以受到嘉云的宽待。行以南身心俱疲,他终于开口:“我无心同你们争斗,还请你们离开。”“倘若真的无心争斗,行侍君昨日又何必递出那朵花呢?”迟言不紧不慢地道。行以南望过去,还可见他脸上善意的笑。“我……”行以南张了张口,指甲陷进肉里,昨日被嘉云处理好的伤口已经崩开。他没有办法反驳,花是他亲手递出去的,也是他想要嘉云留下来的。他……为什么会想要嘉云留下来?他应该盼望着嘉云早日对他失了兴致,停止这无休无止的折磨。行以南茫然的神态实在是有趣,陈文暗自松开怀中的猫,那白猫跳到行以南的身上,一爪子将那青布扯了下来。行以南费心遮掩的痕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底。陈文拎着那青布,戏谑道:“果然如此啊,清高的行侍君,不也是一样要靠这副姿态,去陛下面前求|欢吗?”◎可若是朕想要旁人看见呢◎陈文他们去了晚春殿,嘉云是知道的,后宫争斗一向惨烈,男人在这个位置上也不例外,勾心斗角,又何尝只是女人的专利呢。嘉云不打算插手,光是想想她那以为会有青云路的驸马到头来只能陷在后宫无休无止地争斗中,她就隐隐有些期待。但很快,晚春殿来了新的消息,行以南吐血昏厥,如今晚春殿人仰马翻,正乱得不成样子。暮雪在嘉云的授意之下先赶了出去,嘉云则是将手里的折子都处理完了,才吩咐人摆驾晚春殿。嘉云到的时候,陈文几个都围在床帐外,见到她来了,纷纷跪在地上请罪。无论如何,今日晚春殿发生的事情,都同他们脱不了干系。林太医还在为行以南诊脉,嘉云坐在暮雪搬来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人。伏着的人战战兢兢,嘉云没出声,他们谁也不敢妄动,唯恐撞了上去,让嘉云更加生气。一时之间,殿内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察觉。嘉云不紧不慢接过暮雪递过来的茶,她饮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荡开,回甘紧随其上,是好茶。茶盏搁到一旁,发出声音,郁自明的肩抖了抖,他是最经不住吓的。嘉云道:“还知道害怕?”三人不自觉地又矮下去几分,低声道:“臣知罪。”“何罪之有?”冷淡的声音落下去,显出几分帝王的不怒自威,明黄色陷在椅子里,就能将他们死死压制住,可听了这句话,陈文忽然抬起头来。嘉云正在打量底下的人,他如今这一抬头,是径直撞入了嘉云的眼中,女帝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无端有些骇人,陈文勉强拢住声音:“陛下,今日殿内众人,都有罪在身。”若是要有人出来,在嘉云如此的气势之下开口,也只有陈文有这样的胆子了,嘉云漫不经心地道:“是吗?”她那张明艳的脸上一丝一毫的笑意也没有,只有让人遍体生寒的肃杀之意,一不小心,陈文就算是被暴怒的嘉云下令拖下去处死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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