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垫着脚小声说:“我根本不知道我爸在南城开了电子厂,你别露馅啊……”张初越拢住她后背的力道发紧,手掌骨节突出。“到时候吃顿饭过个场,让我爸妈他们出面,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们礼数到就行。”温霁双手抓着他的衣肩:“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住?不然我们明天就走吧?”“等两家吃完饭吧。”“你是想你妈妈帮我出面,所以才回来住吗?”“不是。”两人声音越说越小,似情人低诉,心贴着心,又像心上人的蜜语。温霁说:“撒谎,这儿的衣柜里都没你的衣服,你从前都没回来住过。”因为她的事有求于长辈,所以才低这一次头。其实她根本不在意什么礼数,这顿饭她可以不吃,她不想张初越难受。此时张初越勾了道笑,哄她:“你不是说有心的谎言能让对方高兴吗,现在你高兴了吗?”温霁眼眶洇水,嗓音缓缓地出:“张初越,你说,这儿的隔音怎么样啊?”话一落,她感觉男人浑身绷硬。作者有话说:温小霁气音:老公,不然我们为什么说话要这么小声?第74日◎“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讲。”◎温霁被张初越拦腰抱到床上之前,紧声喘了句:“把门关上……”男人长腿一勾,门就轻“砰”了声,这还是收着劲,转眼拢住她两道手腕抬到她头顶。温霁是那只被猎人逮到的肥白兔,光是嘴唇就够他搓磨玩弄几个来回,舌声津津,温霁被他分开了唇,要吸了她一般,男人脸颊因用力而微陷。他钻入的舌头仿佛能拨弄她声带,一切变得绵软之时,温霁察觉到他起身要去找「水袋」,她两条腿一缠,勾住了他。“张初越,我们说说话吧。”男人宽额蹙眉,对她给的这点甜头颇为不满,俯身说道:“肉放狼窝里了,你跟狼说今晚吃素?”不可能。温霁鸦睫轻眨,眼眶被他吻出了满满当当的潮水,她就是这样,轻易地簇起他的火,又开声钓他:“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讲。”张初越黝黑的瞳仁闪过刹那怔愣。她的秘密。长臂拉过被子压了两把腰,把她扶坐起来,温霁听见他胸腔微不可察地喟叹一声,拿她没办法。“我出生就在乡下,因为当年爸妈是偷生的,我见不得光。”张初越拢被子的手筋微紧,下一秒,盖上她身。温霁的语气很平静:“妈妈之前打过几次胎,轮到我时没办法,打不了了。”张初越单身撑在身后,另一道手轻柔地捏她后脖颈,温霁靠在他肩上轻轻吸气:“但好景不长,我爸爸在体制内的那份工没了。”“这不是他们亏待你、偏心别人的理由。”张初越腮帮子紧绷,忍不住吐了口气。温霁敛着眉眼,手抓着他衣角,因为用力而手背泛白:“我五岁那年发高烧,妈妈带我去城里看医生,爸爸也赶过来了,我烧得迷迷糊糊,忘了在外人面前,要叫当时还在体制内当要员的爸爸为‘叔叔’。”张初越揉着她脖颈的力道蓦顿。温霁双手暗暗扯着被子,语气依然平静得像今晚如常挂在天边的月亮:“所以过年这顿家宴,你不要觉得我叫我爸叔叔很奇怪。”张初越气息隆起又伏下,胸廓里仿佛积攒了一团浊雾,左右撞着思绪去寻出路。他说:“阿霁,你别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漫延着无尽的潮湿,悉数扒开自己给张初越看。“后来我爸就下岗做生意了,我升高中那年他生意失败,欠了债,村里的人都说温家养不起我了,要把我嫁掉,我吓得给你打了那通电话……”也是那通电话,张家帮她交了学费。男人的大掌从她脖颈往下滑,拢住她肩头推向他,轻轻地揉捏着,仿佛要将那沉重的、积雪一般的过往拍散,卸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所以,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奇怪?没有见过谁家是这样的吧?”她说完,自嘲地轻笑。张初越下巴抵在她头顶,热意熨来,他似乎在仔细斟酌该如何评价,最后落了句:“每个家就像一堵墙,缺口漏风的地方总是奇形怪状,相反,普通正常家庭都大同小异,你说了,我就理解了。”温霁抬头,软软的鼻尖触到他硬朗的下颚:“我说这些不是找你要安慰,从前也没想过告诉你。”张初越眉头微凝:“怎么,怕把我吓跑么?论谁家的墙奇形怪状,那还比不过我家。”温霁坐直身面朝向他:“我怕被你看轻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要给我看看你家漏风的墙。”她说出这番话时张初越眉眼一怔,饶了那么大个弯——他呵笑了声:“挺有手段,先扒了自己的衣服,再逼我来扒。”温霁杏眸恼瞪:“张初越,你知道你妈妈来学校找我的时候,我有多慌张吗?如果不是事先看过那张验孕单,我怎么蒙混过关?做错事的是你爸爸,但我发现你跟你妈妈的感情也并不和。”说到这,她抿了抿唇,觉得委屈:“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妈妈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自以为是地觉得应该陪陪她?但你的态度又让我左右为难,我是不是应该今晚留在酒店?”温霁不会处理丈夫家的人情世故。她还是个学生,她才刚结婚不久。但她问出这番郁结时,张初越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五指拢住她的胳膊,紧了松,松了又更紧,好像在感受此刻情绪的真实。她说——觉得应该陪陪她。张初越喉结微滚,气息里有一瞬的凝窒,他倒是,从来没想过。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任何事,谢澜要强,永远都是谩骂和指责,她和父亲纠缠那么多年,出轨报复也没少做。他只觉恶心。从来没想过,没想过陪陪她。夜晚的灯寂静地照在那一拢长身上,温霁双手撑在他胸前,靠近他:“张初越,门都关上了,你别怕。”“她叫我滚出家。”温霁清瞳微愕。张初越勾了下唇:“入伍的话他们就没办法把我找回来了,我认真的,叫我滚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不然说出去的话就没人信了。”温霁忽然想到谢澜因为她假装怀孕这件事,也让张初越过年别回家。她当时只当是玩笑。因为没有将她视为亲人,自然不会在意她说的任何话。对亲人说再重的话也没关系,无论如何都断不了血缘,所以孩子总是在各种利箭下成为了靶心。温霁望着张初越,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渐渐潮湿雾化。张初越看着她的眼,手却不知该安抚她哪儿,僵着揉她的手臂:“但她对你没什么,看不顺我罢了。”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温霁还想再追问,人就被他压了上来:“睡吧,再不睡我就当你还有精力干别的事。”温霁双手抱住他的腰,用脸颊蹭他的脸,轻声呵道:“张初越,晚安。”他不是急性的人,说完这种话又做房事,她当他没认真听。温霁那句“陪陪谢澜”和他记忆中“出轨的母亲”重叠,让他始终无法定下心神坦白。掩了真相,还要她不明就里地和他一道与家族割裂,甚至将她对谢澜的孝顺当成多余之举。张初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蠢笨之人。得了个宝,还自以为是在包容她的无知。她怎么是无知,她的情感触觉敏感,刚才在一点点地探他。安抚地要撬开他的心匣,他应该跟她说自己看不惯一个母亲背着丈夫游戏在各种男人之间,明明不爱还不肯离婚。可在她说出那句“妈妈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我们应该陪陪她”时,他犹豫了,说不出口,他竟然怕温霁讨厌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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