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嗓音忽然一落,温霁顿时愣住了,心跳骤紧,他的意思是可以保持沉默不相往来么!“张初越!”“我可以取悦你。”男人沉甸甸地落来这六个字,转身走出了门。留温霁呆楞在原地。她长这么大,愿意哄她开心的人没有几个,确切地说,愿意哄她高兴的事并没有经历太多,中式父母不善言辞,而她又不是家中的独生小孩,所以被默认懂事,不该要这要那的。能让她念大学,温家在这个山里已经是很幸福开明的家庭了。就连这场婚事,也不是为了哄她高兴而办,而是为了长辈弥留的心愿,让她来兑现承诺。晚上放电影的时候,温霁看到张初羽来了。很突然,她眼神下意识看向张初越,他敛下眉眼:“你好好看,我去跟他坐。”温霁一听,下意识抓住他衣袖,说好是陪她看电影,怎么就去陪堂弟了呢!她就盯着他看,没松手,也不说不让他走。张初越眸光轻落,他当大哥的,总是想都照顾好,哪里有两边都讨好的事。温霁看着他坐了回来,在张初越这里,她是可以被首选的。张初羽就坐在最后一排,电影的光在变换的时候,从温霁柔美的侧脸掠过,而她的旁边坐着位高大的男人,他们挨得特别近,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大哥。电影里有个人摔了一跤,像个小丑,大家顿时都笑了,而他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便觉得眼眶湿了起来,他真是个傻子。张初羽挪开视线,电影里的欢乐不是他的,反派的惨状才是他的结局,等故事收场,张初越却和温霁落落大方地过来跟他打招呼。这时候张初越说:“一起走,我们先送你回奶奶家。”这条路坎坎坷坷,石头遍布,杂草丛生,张初羽觉得自己要被埋葬在这里了。到了奶奶家,温霁进去堂屋和老人家喝茶,奶奶乐呵呵地在看抗日剧,说:“我最近在追剧,电影就让初羽去替我看了,回头可别赖我对组织活动不积极。”温霁让奶奶的话逗笑,给她添茶,但她老人家闲不住,从红木椅下拿了个饼干盒出来,说:“好吃的蛋卷,趁几个小调皮蛋睡了我们偷偷吃。”温霁拿了一根出来,一咬下碎了零星蛋卷,惊艳道:“咸的!”“当然,”奶奶眼神得意地看她:“咸蛋黄做的,好东西,初越几个兄弟都不爱吃甜,就这个能吃点。”她舌头舔干净嘴边的蛋卷碎,说:“那我去叫他们进来吃吧。”两个人在后院给奶奶劈柴,温霁觉得应该找个理由把张初越带出来了。月明星稀,院子里融融一盏暖色的煤油灯,两道长影在水泥地铺成的院中平行而立。劈柴的是张初羽。张初越笑了声:“这柴再劈下去,能用到十年后。”张初羽还在砍,说:“十年后我也比你年轻,奶奶的柴还是我来砍给她烧。”张初越过去把他手里的斧头夺了过来,自诩年轻的少年根本护不住斧头,于是整个人突然崩溃了:“这个你就不用跟我抢了吧!”温霁逋走到屋后的拐角,张初羽的嗓音传来,她步子一顿,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的背影。“我没有跟你抢,柴已经劈够了,如果你有什么要发泄,可以冲我来。”张初越语气沉静,倒显得他这个堂弟冲动幼稚了,张初羽脸色紧绷,眉头锁着,唇边却扯出一丝笑,说:“我能有什么发泄的啊,把斧头还给我。”大概是那一个“还”字,让张初越愈加抓紧了斧柄,站在夜色里宛若一道牢固的木桩,对张初羽说:“不行。”“我就要我的斧头!”张初羽发飙了,张初越忽然箍住他的肩头,五指似钳爪,沉声道:“初羽,你是不是后悔了?”一句话,顿时令这夜里的另外两个人愣住。张初羽去拿斧头的动作收住,沉默了不知多久,就在温霁以为他们就要在月下化成桩子时,张初羽笑了声:“你是我哥,让给你,我不后悔,我永远记得你被你爸妈赶出来的那天,你跟我说你不会再回去,现在你和……”张初羽喉咙咽了下,艰难吐出那两个字:“嫂子……结婚了,应该就不会被打回原籍了吧?”他还小,他不懂张初越那些规则,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定亲?只有农村才这么不开化!“不是让。”张初越嗓音磨出低沉的语调,仿佛要沉入这漆黑的水泥地里,他对张初羽说:“温霁可以自己选择,而不是被让。”张初羽少年心性,脱口而出:“那就当我可怜你!”温霁靠在灰砖砌成的墙壁上,脚下踩着幽幽土地,寂静中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她在这道声里回了张初越的家。她回房刚洗了澡出来,就看到张初越匆匆赶回来的身影,温霁就站在前院连着后院的通道里,能看见张初越,但他一进来就冲着屋里的光进去,喊:“温霁。”她透过客厅开向前院的窗户看见他去敲她的房门,便应了声:“我在这。”平静的,仿若寻常的语气。张初越刚才从祖母的后院离开,就听见奶奶说温霁刚才去后院找他,没一会儿便说要先回去了。她听见他和张初羽说的那些话。此刻因为跑回来,他呼吸还剧烈地起伏着,但明明情急,真看到温霁却有些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她听见了什么。温霁说他:“一身的汗,还不快去洗澡?”“温霁。”他逋要开口,温霁就继续去洗她的衣服,大件的可以放洗衣机,但内衣裤她会特意放到木盆里手洗,张初越看见她揉搓着贝壳白似的胸衣,住了嘴。回房里拿衣服,听话地去后院冲澡了。她就坐在小马扎上洗衣,张初越就隔着一个帘子脱衣,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偏偏是这种看不见,一旦去想象便欲说还休,朦胧又旖旎,温霁搓得手指都红了。夏夜的风吹来也是热的,许是温霁洗了通澡又洗衣服,忙得出了汗,等她把衣服晾好,张初越掀了帘子出来。他只穿了长裤,胸膛上还滚烫着水珠,手里捏着脏衣,看到温霁还没倒掉水的木盆,说:“水别浪费了,我洗衣服。”温霁背对着他把最后一件背心挂好了,出声:“嗯。”回头,看见他把衣服埋进了刚才洗过她贴身衣物的水中。她指尖还滴着水珠,潮湿的夏夜里怎么也干不了,她要进屋,忽然听见张初越说了句:“都听见了?”温霁心跳才恢复,咚咚地敲着胸口。张初越在搓衣服,一件衬衫几乎要被揉烂,温霁“嗯”了声,问他:“当初和我订婚的是张初羽?”男人一掌拢住衣服,流水全从他指缝间淌出,他说:“过来我这。”温霁同手同脚地朝他走近,听见他又道:“给我倒点洗衣液。”两个人难得相安无事,温霁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这时候肯定不会讲:为什么要我给你倒。张初越摊开了白衬衫的衣领,温霁小心地倒下洗衣液,他低头探来,嗓音沉烈:“手别抖啊。”她真的在抖。温霁索性倒了一大瓢,够他洗了。衣服在水里一搓,全是泡沫,张初越气极反笑:“难怪听话给我倒洗衣液,就这么不想给我帮点忙?”温霁低头看那一盆的泡沫,手就伸进去戳了戳,说:“你别转移话题。”“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回到开始,你会选我还是他?”温霁没想到张初越这么直白!她还以为这家伙会生气又把她压沙发上发作一次,于是道:“我喜欢有求于我的,这样显得我有价值,而不是单单因为我是女生,刚好可以做妻子,男人结婚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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