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聂言有点遗憾地付了钱,叹气。 “哪有?明明脸都没变,还是一样的。” 把头发和眼睛换成平常的颜色果然有着显著的效果,就算还会有人因为看到他的正脸而起兴趣、多看几眼,也不会出现整条街的人都盯着他的盛大景象。 看着恢复活力,主动拉着他走走停停的少年,聂言好笑地想: 有够单纯可爱,估计没有一个小孩比人造神明更好满足的了。 聂言此次出街,除了解决阿尔忒弥斯被他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件目前对于他而言的头等大事要做。 从进科研院开始熬夜做实验起,他和薛迎便同时染了烟瘾,就算休长假的三年,他也没断过烟。结果现在阿尔忒弥斯不喜欢烟味,他就得戒烟了。 戒烟初期的不适应感让他总想嚼点什么,昨天他还拿了阿尔忒弥斯的一个杯子蛋糕。发现蛋糕不够数的阿尔忒弥斯瞪大眼睛,用不乐意的神情质疑了他半个小时。为了接下来的日子不再被小孩用眼神谴责,他给自己买了口香糖和戒烟糖。 阿尔忒弥斯从他手里拿过戒烟糖,对着说明书和成分表看了会,把盒子还给他。 “‘不含白砂糖,糖份含量为0’,这还是糖吗?”少年嘟囔道,被聂言笑着拉走。 “给我戒烟用的,又不是给你的。” 提起戒烟,两个人都想起昨天没有落到阿尔忒弥斯手上的那个杯子蛋糕。阿尔忒弥斯看向聂言,聂言似乎能透过虚拟成像挂件的假象看到一双写满谴责的银灰色眼睛。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有,我记着呢。” 聂言记得很清楚,昨天为了停止阿尔忒弥斯的注视行为,自己承诺给他重新买一个蛋糕补偿。 环顾四周,正巧旁边有个咖啡厅,他便带着阿尔忒弥斯进去,顺便休息休息。 咖啡店里的投影仪播放他们新品的宣传片,拍摄技术很高,把蓬松的戚风蛋糕上黄色糖浆流淌而过的流畅感清楚地展现在顾客眼前,连被糖浆浸湿的蛋糕微微凹陷处也高清记录,刺激顾客的食欲。阿尔忒弥斯看完,毫不犹豫地点了这份。 然后他光速中招了。黄色糖浆含有浓缩的橙子与柠檬汁,把味觉敏感的阿尔忒弥斯酸得差点弄塌桌子。 最后还是聂言点了一份香草冰激凌球配原味戚风作为补偿,安抚完被酸得炸毛的阿尔忒弥斯,顺带帮忙解决了那份只叉了一口就被丢到一边的蛋糕。 “甜的?”尝到5 第五天早晨,聂言起床时目光就往木床上一扫,看到还安然窝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的阿尔忒弥斯后,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要被昨天差点弄丢阿尔忒弥斯的经历搞怕了,连做梦都梦见阿尔忒弥斯挣脱自己的手跑到人群之中,他再也找不到的情景。 把冷水浇到脸上,望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聂言没有擦干顺着五官轮廓往下流淌的水珠,一点一点地从乱麻中理清思绪。 阿尔忒弥斯没有想离开自己的打算,只是被闷得太久,想出去走走而已,不然昨天下午带他去修剪头发时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阿尔忒弥斯喜欢宽敞广阔的天地,却不喜欢过多人群的聚集,如果是处于无拘无束的自然的话,估计他会玩得很开心。 聂言把擦完脸的毛巾洗净,挂回毛巾架上,回到卧室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阿尔忒弥斯。小孩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肉眼可见的没有会着凉的地方。 看了会阿尔忒弥斯的睡相,聂言回到厨房,顺手无声地关上卧室门。 阿尔忒弥斯没有聂言那样准时的生物钟,而聂言也没有试过搅他清梦,所以他会睡到阳光斜照到床头,才舍得从被窝里坐起来。 新鲜早餐的香味从卧室门缝中流入房内。阿尔忒弥斯吸了口气,起床时带有的轻微烦躁感也随之消失。 闻起来很不错,除了培根、鸡蛋、生菜、面包和牛奶,还有其他他说不上来但很熟悉的气味。 他愿意留在聂言家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早餐的成分果然和阿尔忒弥斯想的差不多。聂言为他端上白面包做的三明治,两片柔软洁白的面包之间色彩鲜艳而分明,波浪形状的培根肉被紧紧压在嫩黄的煎蛋与赤红的肉松之间,显得整个三明治十分厚实。事实上,阿尔忒弥斯把三明治拿起来,沉甸甸的手感告诉他确实如此。 聂言在很多地方惯着阿尔忒弥斯,比如甜点和肉食,却在必须每日食用蔬菜方面毫不让步。生菜被烫熟后沥干水夹在面包之间,软塌塌的。阿尔忒弥斯看着那堆绿色菜叶,没有说话。 蔬菜和肉类对比起来少得可怜,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聂言在白面包内侧涂上一层米黄色的内馅,正是阿尔忒弥斯说不上来的气味来源。但随着味蕾、嗅觉与相应区域的分析,他很快得出准确的答案。 “咸蛋黄,黄瓜,土豆泥。” 他碎碎念出成分的名称。 “尝出来了?果然很厉害。” 聂言把一杯像牛奶一样的饮料放在阿尔忒弥斯面前,语气带着夸奖。 “早就闻到了,没反应过来而已,下次绝对不会了。” 阿尔忒弥斯有些负气,唇角因不满而抿紧。 要是科研院知道人造神明使用自己过于敏锐的五感与记忆力,只是为了辨别今天早餐会吃什么,他们脸上的表情大概很值得观赏。 聂言无奈同时感到可爱,揉了揉他的侧脸,抚平阿尔忒弥斯因不悦而唇角,接着坐在旁边拉开的椅子上。 阿尔忒弥斯举起乳白色的饮料,闻到乳制品的醇厚奶味,又有些失望地放下:“我想喝蜂蜜水。” “刚起床就喝蜂蜜对胃不好,你应该是知道的。” “但我不想再喝牛奶了。” 聂言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为他准备一杯温牛奶,有时是加糖的,还有些时候直接从微波炉里取出再端上来的。 聂言仔细观察了阿尔忒弥斯脸上不情愿的神色,低垂的长睫,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喝甜的,对吧?” 得到肯定的点头,聂言靠在椅子上,莞尔一笑却不加解释,弄得阿尔忒弥斯莫名其妙,只好重新端起眼前的杯子,放在唇边。 杯子里盛的不是牛奶应该说不是纯牛奶。聂言在鲜牛奶中加入少量甜炼乳,炼乳含有的蔗糖甜蜜感觉把鲜牛奶的微腥掩盖,却不会过分甜腻。 尝到甜味的阿尔忒弥斯心情由阴转晴,乳糖和蔗糖在舌面上释放它们的甜意。有了甜炼乳的协助,阿尔忒弥斯很快就把早餐解决干净,聂言重新把光影虚拟成像挂件别在他的右耳上。 从成像挂件延伸的光膜覆盖使用者的面部,原来霞明玉映的银色一点点染上墨色。阿尔忒弥斯摸上耳夹,偏了偏头,问面前的聂言:“今天要出去吗?” “不用。” 聂言的声音像是同一时间由两个相同的乐器发出的,从不同的方向传递而来,又交叠在一块。阿尔忒弥斯抚摸挂件的手停住了。 “里面还有定位和通讯,方便我找到你。” 聂言解释道。 阿尔忒弥斯有拿到他没见过的物件就用精神力把它全部检查一遍的习惯,昨天聂言帮他戴上挂件时,他已经把挂件内部构造全部看了一遍。现在通过精神力分析,阿尔忒弥斯看到原本排满整个挂件内部的微小电路位置发生了变化,被整个部分地移到一边,空出来的部分被填充上其他部件。虽然各组件的排布算不上很美观,但很整齐,而且它们彼此功能独立、不影响运作。很明显,改造挂件的人具有极高的电路原理构造水平与实验经历。 “在你睡着之后我才开始改装,看来没有吵醒你。” “你用了多久时间?不会整晚没睡吧。” “也没有。也就两三个小时,不会很难。对了,我还抽空改了挂件外形,你觉得怎么样?我自己觉得很衬你现在的样子。” 阿尔忒弥斯侧向左边,将耳边的碎发拨开一角,将挂件露出来。原本是黑色的金属表面被聂言重新漆成银白色,在光影成像虚构的黑发之间若隐若现,和戴了银耳环首饰一般。 挂件上好像有花纹,在银白色的底面并不清晰。阿尔忒弥斯把挂件摘下,恢复他原来的容貌,将银色的金属举到面前。 上面并不是花纹,而是刻出来的字体。聂言在表面刻下他名字的英文“arteis”。 聂言写英文字母时总带着手写体的飘逸,写出来的字却意外的工整一致,排列在挂件上,笔走龙蛇,难怪会被看作花纹。 阿尔忒弥斯看着正在观察他反应的聂言,“为什么要刻上我的名字。” “这是你的,难道要刻我的名字吗?” 说的也是。阿尔忒弥斯把挂件放下,却发现聂言双手交叉支在桌面,撑着头,还在看着自己,准确来说,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眼睛和垂在肩上的长发之间徘徊。 “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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