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南篌正在看他,那人忙从沉思中回过神,向南篌拜了一礼。刑部尚书这时走到南篌身边,赔笑着“请”南篌到堂里去坐,不必要在这里和他们忙活。南篌未走,问那个耳朵长得像蝙蝠的人:“你叫什么?”那人道:“卑职蝠耳馍丝。”这个震耳欲聋的名字,让南篌突然意识到,大祭王朝的名字改革尚未进行彻底。定了定神,南篌坐到一旁,问蝠耳馍丝:“我看你似乎对此案颇专注,想听听你的看法。”刑部尚书见南篌是待在这里不走了,揩了把汗,跟着坐到一旁,眼神示意让蝠耳馍丝听太后的命令。蝠耳馍丝双眼炯炯有神地“嗯”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张秋猎场的地图。他指着图上丛林位置一块被红墨汁圈起来的地方:“根据卑职的调查,那支凶器应该是事先被埋在这里的。”南篌点点头表示在听。蝠耳馍丝严肃道:“这证明,是有一个人,把箭埋了进去。”“……”刑部尚书顿了下,问,“不然,是还需要两个一起埋吗?”蝠耳馍丝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这个工作量卑职认为一个人就够了。”刑部尚书:“……”南篌依然点头表示在听。蝠耳馍丝接着道:“凶器埋藏地点附近的马蹄印很多,也很乱,这证明——凶手当时正在骑马。”“你等一下。”刑部尚书打断他,“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平时破案一般靠什么?”“直觉。”蝠耳馍丝双眼又一次炯炯有神起来,“我的直觉很准。”“……”刑部尚书说,“那你直接用你的直觉告诉我,凶手是谁。”蝠耳馍丝道:“呃……呃……”刑部尚书麻了。南篌闭眼叹了口气,表示蝠耳馍丝的推理很有依据,但他现在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刑部尚书连忙跟在他身后,小声赔罪道:“太后恕罪,臣马上让人把他屋里那些侦探小说收走。”这时,蝠耳馍丝在他身后大声说:“卑职的直觉真的很准,从未出错过!所以不管怎样,卑职都会把整个案件以及过程查个水落石出!”南篌停下脚步,侧过身,跟那人说:“好,我给你三天,你把这件事彻查清楚。”蝠耳馍丝的神情复杂又澎湃,大家都知道,往往神探面对一件极其困难的案子时,上层人物都是给对方三天时间查案。这个时间节点虽然要破案很困难,但也正是符合神探标准的一个时间。蝠耳馍丝感觉自己离神探更近一步,所以心情很澎湃。他不知道南篌单纯只是想把刑部栽赃嫁祸的进程推迟三天,以让自己理清楚这件事情。李毒听说现在在书房。来到书房前,南篌一个冷冷的眼神喝住了刑部尚书想继续跟进的脚步。他走进书房,将门关好。李毒正望着挂在墙上的一件白绒披风出神。“太后可还记得这件披风?”李毒悠悠问道。南篌觉得这件披风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年父皇离世,几位皇兄明争暗夺,大臣们尔虞我诈,致使朝堂混乱不堪。唯有儿臣年纪尚幼,不谙世事,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中。”他的视线从披风上移开,转过身,慢步走到南篌面前,缓缓讲述往事,“儿臣的母妃乃是庶出,父皇离世后,母妃随即大病,儿臣在皇陵中守灵之际,深感悲楚不已。”南篌的记忆被他唤醒了,当时他也在皇陵中守灵,而身旁只有一个小皇子哭得抽抽噎噎。那张嫩气的脸和眼前这张长得十足冷峻硬朗的脸重合,南篌恍惚才从这双眼睛中找到相似之处。李毒眼角扫了一眼墙上的披风,道:“当时母后将这件披风披到儿臣身上,令儿臣感到了一丝温暖。这丝温暖,救了儿臣。”南篌想不到,当时自己只是正好觉得热,随手脱了身上的披风盖在那个抽泣小少年身上,能令该少年如此铭记。不觉间,他的手被李毒拉起,手指亦被扣住。李毒将那双手放在脸侧,闭上眼眷恋地摩擦南篌手背的肌肤。半晌,他方睁眼,低声询问:“太后,能否救我?就像当年在皇陵那样。”南篌沉默,没有给出答案。他记起不久前在避暑山庄,李毒放陈大人渡江。若当时李毒未放陈大人渡江,如今南篌说不定已是诏狱里的死囚。南篌确实欠了李毒一命。再者,他知道,无论这件事结局如何,因为有三王爷的庇荫,李谕一定不会死。他之前以为李谕可能会遭殃,那是小瞧了三王爷鬼才的程度。但李毒无人可佑。李毒不该是这个王朝的政治牺牲品,他或许可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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