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似是语噎，半晌才道：&ldo;你又没有作恶，何尝需要回头?&rdo;

她们都说白发鬼婆性情怪癖，又极为敏感，一进门便听不得院中的任何动静，轻微的脚步声都能让她急躁不安破口大骂，所以虽然那天雨声很大，但她应该也发觉到了什么吧。

思及此，苏蔷不想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ldo;婆婆究竟是想告诉我些什么，还是想问我些什么?&rdo;

&ldo;老婆子没什么好问你的，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

&rdo;白发鬼婆笑了笑，眼角堆起了皱纹，语气轻缓了些，&ldo;不过，若是你不嫌老婆子多管闲事，有什么话倒是可以和我说一说。

&rdo;

并未回答，苏蔷却站起身，准备离开：&ldo;我与婆婆无话可说。

&rdo;

白发宫女垂着眼，没有阻拦，却突然道：&ldo;倘若人是我杀的呢?&rdo;

苏蔷脚下一顿，惊讶回头，只见她已经用手撑着椅子站起，慢慢地走到了书架旁。

见她递过来一张写满字的纸，最末似是还按上了手印，苏蔷有些疑惑地接过，拿到灯下细看之后，脸色愈来愈凝重。

&ldo;若我将你我今晚说的话泄露半个字，你大可将这份供词交出去。

&rdo;鬼婆重新坐下，不紧不慢地道，&ldo;如今你有我的性命在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do;

苏蔷既震惊又无奈：&ldo;婆婆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承认杀人又如何，动机过程都纯属捏造，不会有人相信的。

&rdo;

白发鬼婆又呵了一声，冷笑道：&ldo;小丫头，很多人有时候就只相信结果。

&rdo;

虽然与她并无甚交情，但不知为何，苏蔷竟愿意相信她，重新坐下：&ldo;婆婆有话请说。

&rdo;

夜色笼罩，周围静谧无声。

鬼婆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清晰而平静：&ldo;你知道是她们做的了?&rdo;

苏蔷一怔之后，点了点头。

她果然早已知道真相如何，否则怎会说&ldo;她们&rdo;。

叹了一声，无力而哀伤，鬼婆道：&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刚开始，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

&rdo;想了想，苏蔷如实道，&ldo;可后来却觉得越来越蹊跷。

&rdo;

阿英说过，许诺不可能自杀。

但她的确是亲自将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还被人亲眼所见。

可巧合太多，未免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