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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死了？&rdo;萧霈云惊道：&ldo;那后来呢？&rdo;他眼眶微红，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ldo;整个乡里都知道她是被那群杂种凌虐至死的，可不仅没人为她主持公道，还在她身死后讥讽她嘲笑她。&rdo;他苦笑道：&ldo;你知道么，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能杀人的舌头，她长得漂亮是罪过，被恶霸看上是罪过，就连无人可依也是她的罪过。&rdo;&ldo;她那瞎眼的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没人理会她的丧女之痛，她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听得见，那些流言蜚语像一把尖刀日日剜她的心，终于有一日，她受不了，在家里悬梁自尽了。&rdo;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他转头看着萧霈云，眼中闪着不易察觉的碎光，黯然道：&ldo;若她有你一半机灵，能与他们周旋，或许就不会惨死，顶多名节受损，可比起性命，这又算的了什么，大不了隐姓埋名，换个地方重新开始。&rdo;萧霈云起先听得难受，乍得此言，不禁秀眉一横，冷声道：&ldo;你也知道将我掳走，于我名节有损啊。&rdo;他挑了挑火苗，笑道：&ldo;真是对不住了，若不是为了活命，我也不会这样做，而且你与她不同，你父亲位高权重，谁敢背后议论你的是非。&rdo;萧霈云白他一眼，他说的虽然是实话，但未免也太理直气壮了些。那黑衣刺客只当没瞧见她的白眼，又继续喝起了酒，火光下他神情满是寂寥，越发显得沧桑。萧霈云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事，愈发好奇了，追问道：&ldo;那她哥哥呢，官府也不管么。&rdo;他饮酒的手忽地顿住，诸般回忆涌上心头，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萧霈云恼了，说道：&ldo;你要讲就痛快点，只说一半算怎么回事？&rdo;半晌，他叹息道：&ldo;她那无能的哥哥半个月后才回来，发现家里人都死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邻右舍都避他如瘟疫，多方打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真是气糊涂了，一怒之下竟然告上了官府。&rdo;萧霈云不解&ldo;竟然&rdo;二字，问道：&ldo;有什么不对么？&rdo;他喃喃道：&ldo;错了……全错了……&rdo;萧霈云一脸茫然，他呵地冷笑一声，又道：&ldo;那些欺侮他妹妹的人中，除了豪绅赵公子以外，还有知县的侄子，他们给了他许多银两，希望就此平息此事。&rdo;萧霈云愤然道：&ldo;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就没有王法了么？&rdo;他自嘲一笑，道：&ldo;他那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摔了银子，夺门而出，心想狗官贪赃枉法，他便去找更大的官来治他。&rdo;&ldo;就是嘛，这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后来呢？&rdo;&ldo;他拿着写好的诉状，去找了知府大人，但他万万想不到，知府是县令的恩师，自然是要包庇他，所以他一踏进知府大门，就被抓了起来，他告状不成，反而身陷囹圄，在狱中受尽折磨，然后被流放，朝廷官官相护，哪还有什么王法可言。&rdo;萧霈云见他言语偏激，辩解道：&ldo;林子大了，难免有几只坏鸟，朝廷里也不全是这样，比如温桓，他就……&rdo;&ldo;他的确是个好官，可他也管不尽天下不平事。&rdo;萧霈云心里不舒服，她一直以为大兴国泰民安，却没想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却还有这么肮脏龌龊的事。她沉声道：&ldo;你想报仇么？我可以帮你。&rdo;那人见她戳穿，也不再掩饰，叹道：&ldo;女人太聪明不一定是件好事。&rdo;萧霈云不理他，又道：&ldo;我可以让你重新翻案，甚至亲手处决他们。&rdo;他愣怔一下，苦笑道：&ldo;多谢娘子美意，可惜…太迟了。&rdo;他仰头将酒尽数灌入口中，辛辣的液体滑过喉间，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尽数涌上心头，他哈哈大笑，将那牛皮袋子往地上一摔，怒道：&ldo;昔日我求正义之时，朝廷却想息事宁人，我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冤我入狱，害我流放，如今我也不需要你惺惺作态来主持公道。&rdo;他双目赤红，几近疯狂，他狰狞大笑，继续道：&ldo;所谓的正义，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在流放的路上，砍死了看守的官差，我早年做镖师时，结识了一位易容高手，我顶着张假脸偷偷潜回去，就卧底在他们常出没的妓院里，他们死性不改，很快就给我逮到机会。&rdo;&ldo;我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药，将他们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们不是喜欢赌么，那我就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变成废人，他们喜欢凌辱别人，那我就阉了他们，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能作恶。你听过杀猪的声音么，我动刀子时，他们都是清醒的，那声声哀嚎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畅快的声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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