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刷过了。”祝余把人带进自己房间,“又吃了点药,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傅辞洲按着祝余的指示把吊瓶挂在了衣架上。 然后收了收自己的大衣,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他环视了一下祝余的卧室,开口道:“你这房间…” 祝余靠在床头躺着,搁在被子下的手指在话语停顿时蜷了那么一下。 “真干净。”傅辞洲的目光落回祝余的脸上,又补充了一句,“跟样板房似的。”黑白同款人生总要为了什么奋不顾身一…… 傅辞洲不是个脏乱差的人,加上钟妍有事没事去就找他一通啰嗦,所以他的房间总之还算干净。 祝余这房间也干净,比他的还干净,干净的有点不正常。 屋子里的家具都不像是旧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什么摆件。 桌上只放了个台灯,还有一个插了两根笔的笔筒。 成堆的练习册和辅导书塞满了整个书架,密密麻麻的计算草稿纸竟然都还留着没扔。 傅辞洲讲不出来的不对劲,总觉得这里不像一个卧室,而像他以前夏令营特训时住的休息宾馆。 “学霸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单一,”祝余把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好困。” 输液管在空中荡了一荡,上面贴着的暖宝宝搁在床单上。 祝余手臂往里这么一带,它就卡在了被子边缘。 手背上的牵扯让祝余轻轻“哎…”了一声。 他又从被子里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拨了拨被子。 傅辞洲起身坐在床边,低头把粘在输液管上的暖宝宝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你不买衣服了?” “买吧,”祝余闭上眼睛,不浪费一分一秒可以打盹的机会,“但是我就是,有点困。” 估计是药效作用,催着人就想睡觉。 祝余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傅辞洲有气无力道:“你要不然等我会儿?我就睡半个小时,等吊瓶挂完了正好请你吃午饭。” “都快烧熟了还想着往外跑?”傅辞洲拉了拉祝余的被子,在他的肩后托了一把,“你睡吧,吊完了我叫你。” 傅辞洲出了奇地温柔,祝余甚至还有点不适应。 他的眼皮都快粘一起了,就这还不忘嘟囔一句:“你没生气吧?” “我脾气有那么差吗?”傅辞洲把被子往祝余脸上就是一盖。 祝余动动脑袋把口鼻露出来,轻叹着说了句“也没”。 傅辞洲的脾气…算好的了。 他困得很,眼皮粘在一起就坠入了梦境。 迷糊中有人替他掖了掖被子,祝余下意识以为是尉霞。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傅辞洲。 “刚半瓶?”傅辞洲手掌覆上祝余的额头,“睡你的。” 祝余的睫毛一颤,挠在了傅辞洲的手腕处。 傅辞洲收回手,目光停在那扇卷翘的睫上。 祝余的脸蛋小巧得像个姑娘,他一只手都能盖住半张。 嘴巴是抿着的,睫毛是颤着的,眼睛弯弯,就连睡觉眼睛好像都是在笑。 祝余眼尾下垂,像只乖巧的狗狗,是天生的笑眼。 傅辞洲想起小时候和祝余不对付的七八岁,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狗都嫌的年纪,大概想不到十年后两人还能这样和平相处。 傅辞洲低头笑了笑:“闹腾。” - 等祝余睡觉的时候,傅辞洲自己玩了会儿手机。 他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一眼吊瓶,直到里面的液体快要吊完,这才推了推祝余肩膀。 “醒醒。”傅辞洲站起身去看吊瓶,见祝余没反应,又手欠地捏了捏他的脸。 祝余的皮肤很白,就跟糊了一层牛奶似的,里面还藏着病中的绯色。 傅辞洲离远了还好,凑近了就想上手掐一下他。 软的,滑的,像蒸出来的牛奶布丁,还是大白兔口味的。 祝余哼唧了一声,像是醒了。 他侧躺过身子,半眯着眼睛就把手上的针管给拔了。 “我去,”傅辞洲惊讶了一秒,“你自己拔啊?” 针管里还往外滴着液体,祝余十分熟练的把它往输液管上打了个结:“好累。” 这觉怎么越睡越累,睁眼闭眼间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累你就继续睡。” 傅辞洲把吊瓶取下来,连带着床头柜上的暖宝宝一起拿起来,准备转身扔进垃圾桶。 只是他动作幅度有点大,输液管钩住柜子上的物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祝余按着床沿往下看,傅辞洲蹲身捡起了地上的相框。 “这什么?”他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几眼才认出是个相框,“空的?” 傅辞洲以为照片摔出去了,低头在地上乱找。 祝余把相框拿过来,沉默着重新扣在了柜子上。 他掀起被子下床,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伸了个懒腰:“走吧,想吃什么?” - 祝余到最后也没解释相框的事,傅辞洲问了一句没结果也就没再问傅不开心他蝴蝶结的颜色居然这么少女…… 祝余莫名其妙被买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原因是傅大少爷高兴。 但是牵扯的金额较大,他到底还是把钱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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