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洲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祝余把试卷往前面一扬:“喏,男朋友给你了。” 傅辞洲:“?” 王应“咦”了声,连忙转过身子:“我才不要。” 他那副嫌弃的样子,仿佛这卷子就是傅辞洲,挨一下他都膈应。 傅辞洲被这两人的一通输出给弄得莫名火大:“一会我就给你俩怼垃圾桶里你信不信?” 祝余歪歪脑袋,难得没跟他贫,退了板凳站起来就出了教室。 傅辞洲心里有气,但又不能像个小学生似的追过去骂,只好跟个河豚似的自己憋着炸。 祝余去了趟老陈办公室,把卷子搁在桌上:“老师,我不准备参加这次比赛。” 他在不同的人面前的态度和表情有所不同。 对班里同学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对待老师却又多了几分正经。 “怎么了?”老陈蹙起眉头,“你上次竞赛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祝余上次拿了金牌,已经不仅仅是“很好”。 老陈虽然指望着这位小祖宗给他多挣一笔奖金,可是更多的也是为了对方的未来打算。 参加竞赛不仅可以丰富履历,而且在以后的各种考试中还有可能有更大的优势。 祝余有那个能力,只要参加就能获奖,可是现在为什么却要放弃。 “不想参加。”祝余垂着睫,说话闷闷的。 在老师看来,祝余一直都是乐观活泼的性格,很少见对方有这样失落的样子。 老陈察觉到祝余情绪有些不对,拍拍他的肩膀,到底也没说什么。 不过片刻,祝余原路返回,只是这回两手空空,那份套卷不翼而飞。 “卷子呢?”傅辞洲等不及祝余坐下,仰着头问他。 “给老陈了。”祝余坐回座位,准备拗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你不参加今年的奥赛?”傅辞洲问。 祝余摇摇头,继续睡他的。 “为什么啊?” “不想。” 去年高一的时候班里报了十来个,最后就祝余和傅辞洲进了决赛。 他俩分别摘了金银牌,给老陈长了不少的脸。 傅辞洲还想着借着这次机会一雪前耻,结果祝余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这熟悉的剧情让人头发麻,傅辞洲想对着祝余就是一耳巴子。 “你怎么了?”他有些不放心地戳戳祝余的手臂,“林妹妹,又头晕?” 祝余把脸从自己胳膊里拔出来,蔫唧唧地看着傅辞洲:“是啊,哥哥给揉揉?” 王应闻声而动,立刻回头:“哇哦~” 傅辞洲嘴角一抽,瞬间和祝余拉开距离:“滚!” - 奥数卷子难度很大,傅辞洲写了一下午才勉强算出来一张。 反观祝余像是睡饱了,哈欠一打就要出去吃晚饭。 他们下午六点半下课,七点半还得回来上晚自习上到十点钟才可以走。 班里除了一小部分家离学校进的同学会回一趟家,其他的都会选择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了事。 祝余和傅辞洲属于例外,他俩就是纯粹懒得回去,家离得近也在学校吃。 “走不走?”祝余拍了一把傅辞洲的后背。 傅辞洲正算兴头上:“不。” 祝余也不等他,和别人勾肩搭背吃晚饭去了。 傅辞洲皱皱眉:“你等我会儿。” 可是再抬头时祝余已经没人影了。 他把试卷一折,像是撒气一般扔进桌洞。 再看了眼祝余搁在桌上崭新的书本,有些不死心地翻了翻,除了个名字什么都没写。 祝余的字很大气,笔画全部都舒展开,有些瘦金体的影子。 和他懒懒散散的性格还真不一样。 “傅辞洲?”班级前门传来老陈的声音。 傅辞洲一听这声音喊自己名字,就条件反射心上一紧:“啊?” “你怎么不去吃饭?”老陈问道。 傅辞洲“唔”了一声,把笔盖合上:“这就去吃。” “正好我找你说个事情,”老陈在前门等着他,“咱俩边走边说。” 老陈是个没什么架子的老师,和学生走得近,也聊得来。 傅辞洲今天吃了个杂粮卷饼,还是他请的客。 “祝余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整天看他心不在焉的,也不想学习了。” 老陈眉头拧成了一团,边说边摇头,像是没救了。 傅辞洲咽了口煎饼,心道果然不是他的错觉,终于有人和他一样发觉祝余有点不一样了。 “我看班里你们关系最好,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帮着点。” 傅辞洲突然就被扣上了一个“班里和祝余关系最好”的帽子,心里竟然还有点觉得就是这样的。 然而下一秒,他又郁闷了,就算是关系最好,祝余的事他怎么知道。 真是虚假的兄弟情。 傅辞洲狠狠咬了一口煎饼。 “我知道了,”他仰头看着教学楼里一排排明亮的窗,“我问问他。” - 傅辞洲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了个活,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而隔壁的祝余似乎比他还要不在状态,把自己的脑袋个桌上,翻过来滚过去跟烙煎饼似的,就是消停不下来。 “你脑子里长跳蚤了?”傅辞洲压着声音,抬手按住祝余的头发。 祝余歪着脑袋,刘海遮住了大片脸颊:“你按的我耳朵疼。” 傅辞洲把手松开,没忘了老陈给他的任务:“你怎么了?” 祝余又把自己脑袋在桌上滚了一通:“什么怎么了?” “你最近怎么了?”傅辞洲重复一遍。 祝余想了想:“我异常的很明显吗?” 傅辞洲眉梢一挑:“你真有异常?” 祝余停了几秒没反应,最后干脆站起来远离身边这个问题制造机。 傅辞洲以为他是出去上厕所或是洗把脸,结果这人一去不复返,愣是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 今天老陈要开会,班里晚自习没人看着,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来。 像祝余这种疑似中途掉厕所里的情况,按理来说没人会在意。 可是今天老陈拜托了傅辞洲看着祝余,傅辞洲就特别在意。 他耐着性子刷完第二套奥数试卷,终于在九点的时候忍不住动身去男厕所转了一圈。 果然没人。 傅辞洲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出乎意料的,忙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祝余的声音哑哑的,带着他日常话里带着的慵懒:“干嘛?” “你跑哪去了?”傅辞洲站在厕所的窗子边往外看。 “怎么?”祝余像是突然用了力气,微微喘了一下,“老陈来了吗?” 像是在做什么运动,发出吃力的声音。 “老陈没来,老傅要来,”傅辞洲转身出了厕所,走去操场,“你在单杠那儿?” 傅辞洲猜的很准,他赶到时祝余正倒吊在齐肩高的那一根上。 “脸上给你贴个符你直接就出道吧。”傅辞洲对着祝余的脸扔给他一瓶可乐。 祝余双手一起把饮料接住,从单杠上跳下来:“我的双手要是没这么优秀,现在鼻子估计就冒血了。” “嘶”的一声,傅辞洲拧开瓶盖:“要爸爸给你拧瓶盖吗?” 祝余拎着可乐走到边上的自行车运动器上坐下:“爸爸拧完瓶盖还给喂吗?” 傅辞洲一口可乐差点没呛死自己:“怎么有你这么会恶心人的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祝余拧开可乐,心平气和地安慰着,“多见见世面,年轻人。” 初秋比初夏还要热,即便现在是晚上,气温也没见着降下来多少。 树上还有零星知了拖长了声音“吱——吱——”地叫着,远处的巨大照明灯分来微弱的蓝白冷光,空气中的小虫子绕成一团,被祝余抬手轻轻扇去一边。 “这会儿没蝉叫了吧?”傅辞洲手臂搭着单杠,仰头灌了口可乐。 “都秋天了,”祝余托着腮,抬头笑着看星星,“蝉早死了。” 死亡这个词放在安静的夜晚,就有一点儿化不开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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