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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热度也已经下去了。&rdo;美岛惠流转头对付厉道，&ldo;应该是神使大人主动撤去了法术……你等我去给他量个体温看看。&rdo;

说着，美岛便小跑着去拿体温计。付厉站在华非床前，低头看他熟睡的模样，略一犹豫，探出一点舌尖，将手指按了上去，尚未碰到，便听下方传来一声有些含糊的低语：&ldo;诶，你的唾液还能降温吗?这么神奇?&rdo;

付厉一怔，低头看去，只见华非正揉着眼睛，对着自己笑。他皱了皱眉：&ldo;你什么时候……&rdo;

&ldo;在美岛摸我的时候。&rdo;华非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精神了很多：&ldo;我听到他说神使什么的……所以害我发烧的，确实就是个行逢神是吗?&rdo;

他的语气听着像是早有预料。付厉又怔了：&ldo;你怎么……&rdo;

&ldo;又是发烧又是红斑，又是砂锅又是簸箕，想猜不到也难啊，水木茂大师的书，我又不是没读过。&rdo;华非的视线从放在一旁的物品上一一滑过，最终又落回付厉身上：&ldo;听美岛的意思，那个行逢神和他认识是吗?我怎么招惹他了，一副恨不得把我用高烧烧死的架势?&rdo;

付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第二个问题他答不了，而第一个问题，他则不知道该不该答。

&ldo;行吧，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不重要。&rdo;华非倒是无所谓。他两手撑在床垫上，好让自己坐得更起来些，&ldo;反正我现在好了，也懒得管那么多乐‐‐我现在只等吃粥。你呢?一起吗?&rdo;

付厉摇了摇头，他手里还拿着那个美岛给他的饭团。华非看看那个饭团，喉头滑动了一下，移开目光，感到肚子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ldo;话说，我想跟你道个歉。&rdo;好半天，他才再度开口道，&ldo;贸贸然就问你讨要唾液什么的。体液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能乱给的，是我冒犯了，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我……&rdo;

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脑子只刷满了一句话，拜托拜托不要讨厌我……

旁边的付厉始终没有出声。华非卡了半晌，不太好意思地转头，却发现床边已空无一人，唯有一个三角形的饭团，用一张纸巾托着，放在床头旁的桌子上。

&ldo;付君?他刚才走了哦。&rdo;端着粥出来的美岛惠流如是说道，将粥碗递给华非，&ldo;他说自己还有事……比起这个，老师你觉得这个粥味道怎么样?咸淡可以吗?&rdo;

&ldo;嗯，很好，谢谢。&rdo;华非回应着，漫不经心地喝起碗里的粥，目光却黏在桌上的饭团上。

美岛说，这是付厉留给他的。虽然给出的理由是&ldo;吃不下&rdo;，但华非还是决定把这个饭团当做毁约师的温柔，珍而重之地收了。

美岛见他这样，还以为是他喜欢，送华非离开时还给他又做了两个让他打包带走，笑说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他和付厉带。

华非受宠若惊地带着一个大饭盒出了门，与美岛又站在门外的走廊上说了会儿话，低低的交谈声透过房门传进来，具体的意义都被过滤得模糊，唯有浅浅的笑声，分外明晰。

房门背后，淡淡的黑雾聚拢又飘散，雾气中裹着点点绿光，闪烁如萤火。如果华非看到这绿光，他必然会觉得熟悉，然而此时，门外的两人，没有一人发现异样。

第二天，华非并没有收到饭团。

他也没有见到美岛。

整整一天，美岛都没有出现。

再次得到关于美岛的消息时，是在晚上，华非独自回到家中之后。他的同事方哲优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美岛惠流死了，在他自己的家里。就在昨晚，华非离开不久之后。

第13章为人师表（5）

&ldo;别信!&rdo;

还没等美岛作出反应，华非已经抢先喊了出来。他扶着树干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一手还捂着肚子，口中却是不停：&ldo;她骗你的，你别理她!她是韦鬼，才不会拯救什么东西;她只会骗人，抓着你的弱点哄你和她签契约，一旦签成了，你的灵魂就完了!她会把你的灵魂都烧掉，拿走你的寿命，然后取代你的存在继续活下去的!&rdo;

噼里啪啦喊完这一串，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拍拍胸口以免自己真的吐出来，紧跟着把最后的一句话喊完：&ldo;而且她也不叫什么埃琳娜!她的名字叫老铁，我听别人喊过的!&rdo;

&ldo;滚你妈麻痹的老铁，老子就叫埃琳娜!&rdo;女人闻言立即炸毛，狰狞着一张脸回头怒吼，五官美艳又带着杀气，正是华非很早前在小巷里遇到的第一只韦鬼‐‐那个从天而降的红衣女人，试图劝降&ldo;付厉&rdo;的家伙。

她依旧是一身红衣，包臀的艳色短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上身的衣服却是敞开着的，里面是一件半身的紧身上衣，腰腹出则是一圈厚厚的绷带，透出深深浅浅的红色。

华非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当时是被&ldo;付厉&rdo;打伤，然后又被救走了……

看来这个伤口就是当时留下来的了?看上去恢复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埃琳娜想要签约换身体，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身体?

华非心念电转，在心里估测他和美岛合作摆平一个受伤的韦鬼的可能性，但因为数据缺乏，怎么也估不出一个结果。埃琳娜此时也认出了华非，轻轻地&ldo;啊&rdo;了一声：&ldo;我记得你，你是那时候跟付厉在一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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