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钱呢!钱放哪儿!&rdo;男人像头愤怒的公牛在房间里打转,门&ldo;吱呀&rdo;一声被推开时,老太太转头看去,看见了林方歧。
中年男人也转过身,&ldo;你谁啊你!进来做什么!&rdo;
林方歧皱着眉,左右看看,在门后找到一截粗长的木棍,他拿在手中敲了敲,虽然不太趁手,但也算有个家伙事儿。
&ldo;小路啊,小路……&rdo;老太太看着他,以为他真是路越凛那劳什子远方弟弟,一个劲儿唤他小路,唤得林方歧额角直跳。
名不知道也就算了,连姓也给他改了。
见他拿着棍子慢慢走向自己,中年男人面上染了慌张,他嘴里打了个哆嗦,喊:&ldo;我告诉你,你这是私闯民宅啊,小心我‐‐啊!&rdo;
林方歧懒得跟他理论,一棍子就抽了过去,木棍搭在谢志强的背上,谢志强闷哼一声,一旁的老太太眼泪立马滚下去了。
&ldo;哎哟哎哟。&rdo;老太太泪流满面,两只手在空中摆舞着。
&ldo;你特么!&rdo;谢志强被这一抽,抽得背都麻了,但他也不是个善茬,抓起手边的凳子就冲林方歧甩了过去,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林方歧身高力大,打架经验还丰富,很快占尽上风,谢志强被他压在地上,脸贴着地,嘴里哈气不断哀嚎着。
&ldo;别再来这儿,不然我见你一次‐‐&rdo;
&ldo;喂,是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rdo;
细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林方歧扭头一看,老太太龟缩在墙边,身体佝偻成一团,昏暗无窗的房间,她脸上的泪十分模糊。
但声音却很清晰,林方歧听见她说:&ldo;有人打我儿子,我要报警。&rdo;
林方歧的手瞬间松了,棍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林方歧站起身,谢志强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老太太迅速报了地址,哆嗦着手挂断电话。
&ldo;你报警?&rdo;林方歧走到老太太面前,他紧盯着这张满是皱纹的脸,试图从这张脸上判断出对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太太撑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她抓起一叠纸壳,没什么气力地丢在林方歧身上。
&ldo;别打……小路你别打我儿子。&rdo;
林方歧这辈子也没面临过这种局面,&ldo;他推你打你,你还认他当你儿子?&rdo;
&ldo;志强……志强他很乖的,他小时候很乖的。&rdo;老太太蹲在地上,啜泣声像一道道拉紧神经的催命符,林方歧站在客厅,无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敞开的门外,有人冒出脸探身进来查看,墩墩开始吠叫,吵闹中,林方歧转身向门口走去。
&ldo;不许走!你打人,你得赔钱!&rdo;谢志强犹如死鱼回光返照,一下又扑腾起来。
&ldo;放心,等警察来了,该我给你的,一分我都不会少。&rdo;林方歧推开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让开一条路来,林方歧走上台阶解开墩墩的绳套,将它牵回了家。
听说楼栋里有人打架报警,闲得没事留守在家的,楼上楼下都来观摩了,林方歧再下楼时,满当当的人堵在二楼。
&ldo;小伙儿啊,你做得对,是他们一家不讲道理,你这忙帮的……&rdo;二楼住对门的邻居拉着林方歧说悄悄话,老太太和谢志强已经缓和过来,谢志强正了正衣服,老太太想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又被他暗暗推了一把。
脸上细小的伤口流出一道血线淌在脸上,谢志强任由它挂在脸上。
第53章不存在偏袒(一更)
路越凛与周俊茂赶到时,从确认楼栋开始就皱着眉。
&ldo;二楼一号,我记得住的是个老太太吧?上次我来还看见她出去扔垃圾来着。&rdo;
&ldo;嗯。&rdo;
&ldo;老太太家怎么还打起架了。&rdo;周俊茂一边摇着头一边上楼,哄闹的声音传来时,两人加紧了脚步,看见楼栋里满当当的人,周俊茂额角一跳。
&ldo;来,让让啊,让让。&rdo;周俊茂打头上前,问:&ldo;是谁报的警啊?&rdo;
&ldo;是我,是我!警官,是我。&rdo;老太太脸上泪痕早干了,此时眼又红了起来,她走到门边举起右手向周俊茂示意,可当她看见周俊茂身后的路越凛时,她的神色愕然,眼神飘忽了一下。
看见警察,围观的人自动绕开,路越凛注意到了在台阶上坐着的身影。
林方歧脸上挂了彩,额角有一处红肿的伤处,他原本没瞧见路越凛,看到周俊茂时才往下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而当林方歧站起身时,周俊茂也看见了林方歧。
他眼睛放大了些,扭头瞟向路越凛。
&ldo;警官,警官你看看我,你看我的脸被这瘪犊子打的,他拿棒子抽我啊!&rdo;谢志强一个晃眼儿的功夫扑到了周俊茂身上,周俊茂被吓了一跳,手扶着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ldo;诶!别动手动脚的,有事好好说!&rdo;周俊茂道。
&ldo;就是他!警官,就是他打我!&rdo;谢志强指着人堆外边站着的林方歧,他身量高,如鹤立鸡群般,站起身时哪怕在人群外侧,也能露出一个头来。
看着谢志强的指认,人堆又动了动,错开谢志强手指的方向,林方歧从人后站了出来。
&ldo;我在家好好的,他突然冲进我家打我!还打得这么凶,他犯法了吧!他一定犯法了!&rdo;谢志强情绪激动,脸上的伤口和凝固的血线让他看上去颇为狰狞,面目如同一个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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