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表白了吧 “还怕?”路越凛看了林方歧一眼。 林方歧没言语,沉默地跟随他走到餐桌。 落座后,林方歧看见了路越凛做的两菜一汤,分量都不小,但对两个成年男人来说,应该正合适。 “你会做饭吗?”路越凛问。 “不会。”林方歧答。 “我在家的时候一般都会做饭,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解决。”路越凛道:“我不喜欢收拾,所以我做饭你必须洗碗。” 林方歧抬眼,路越凛问:“有问题吗?” 林方歧忽而勾唇,“没问题。” 他心情不爽,基本是抱着挑刺的心理坐下来吃的这顿饭,谁知道路越凛的厨艺没有给他挑刺的份儿。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两人没什么话题,路越凛吃完饭就要去遛狗,林方歧却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打算出门。 路越凛瞥了眼桌上的残余,用眼神示意林方歧。 “晚一个小时收拾会死?”林方歧道。 “随你。”路越凛拿出牵引绳去主卧套狗。 待他牵好狗出来时,客厅已经没了林方歧的人影,林方歧没去别的地方,他直接去最近的电器城,导购过来帮助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道:“我要一个洗碗机。” 路越凛接到王秀雅电话时刚下楼不久,约莫是这一天关的时间太长,墩墩有点不高兴,一下楼就开始撒欢,路越凛收紧牵引绳制着狗。 “在干嘛呢?”王秀雅问。 “遛墩墩。” “你林叔的儿子来了吗?” “来了,刚打了一架。”路越凛故意夸张道。 “啊?你跟人小孩儿较什么劲儿,你打人家了?” “二十都出头了,还是小孩儿?”路越凛道。 “那也比你小。” “是是是,”墩墩往前又是一冲,路越凛拍了它一掌,墩墩终于安分下来,肯好好走路了。“不过现在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王秀雅分外紧张。 “他怕狗。” 王秀雅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说不出什么好办法,家里老人对狗毛过敏,肯定不能牵回家养。 “你跟你林叔商量了吗?” “嗯,”路越凛道:“我打算找个人来把阳台封了,把它放阳台养着。” “墩墩待得住?”王秀雅有些迟疑。 “待不住也得待,大不了加大运动量,我今天把它关在卧室,床单快碎成麻花了。” 王秀雅听言止不住笑,路越凛也有些无奈。 “它要是在阳台待不住,林叔那孩子在家估计就待不住了。” “这么怕啊。”王秀雅道。 “嗯,可能被狗咬过吧。” “过两天我去你那儿一趟吧,见见这孩子,你问问他爱不爱吃炸物,我做了带点过去。” “别带了,你直接过来现炸,现炸的才好吃。” “就你馋。”王秀雅轻骂一声,又问:“那孩子人怎么样?” “怎么样?”路越凛想了想,半晌憋出一句形容词,“长得不错。” 带着安装工人上门的时候,路越凛还没回家,工人是个老手,带的家伙事齐全,没多久就把洗碗机安好了,他让林方歧尝试一下,林方歧就把所有脏碗全放了进去。 “这就行了?”林方歧问。 “嗯,它会自动消毒风干。” 林方歧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机器在正常运转后对工人道了声谢。 “麻烦了师傅。” “不麻烦不麻烦,有问题就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我再过来看看。”工人给林方歧递了一张简易的名片,林方歧顺手把卡片塞进兜里。 将人送走,林方歧看了眼桌上的脏污,抽了两张纸随意地擦掉,他便开始在屋里找自己行李箱。 所有的行李都放在次卧,床垫上放着洗过折好的三件套,上面贴了一张白色便签,上面写“新的”。 林方歧扬了扬眉,再转身一看,屋里放了很多崭新的东西,杯具洗漱用品,连拖鞋毛巾都准备了新的,对路越凛岌岌可危的好感值回升了一丝半点,林方歧将床单铺开,但在看清上面的卡通图案后,林方歧攀升的好感值又瞬间掉回负数。 他翻出下午拨来的陌生号码,在微信搜索,跳出一个联系人,头像是那条熟悉的狗,林方歧一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按下添加,没想到路越凛很快通过。 。:? 止支:[图片] 止支:? 林方歧将床单摊开,拍了张照发过去。 。:将就用 止支:…… 林方歧无语片刻,下单了两套床上用品,但想了想等送来时还需要晒洗,林方歧认命地将床单铺开。 。:碗洗了吗 止支:不洗 。:约法三章 。:1不许超过十一点回家 。:2不许带外人回家 。:3不可以寻衅滋事 林方歧翻了个白眼,正待他要拒绝时,路越凛的新消息又发了过来。 。:如果你能做到以上三点,两个月内我不会干涉你 。:你爸也不会知道任何一件关于你的事 止支:成交 带的东西太多,收拾起来就很麻烦,事实上林方歧并不确定能否在这儿待满两个月,所以并没有将用品全拿出来的意思,把电脑和常用的东西拿出来,又挂了几件衣服,就算收拾齐整了。 他累得想瘫,看见床上的卡通图案又是无语上心头,所以直接打开电脑开了一局游戏,周平瑞也在线上,林方歧刚上就收到了邀请。 林方歧同意入队,周平瑞玩的是个女角色,一开麦雄浑的男声传出:“方歧,干嘛呢你?群里消息也没回。” “搬家。” “啊?你搬家了?” “嗯。” “你搬哪儿去了?怎么也没在群里吼一声,让大家帮帮忙。” “麻烦。”林方歧进了游戏,周平瑞的声音缥缈了一瞬,又清晰起来,听到他的喋喋不休,林方歧记起了什么,他看了眼日期,道:“明天我来找你。” “啊,行啊,去哪儿玩?” “我拿板,明天组装一下。” “你那谁的生日要到了?” 林方歧静了片刻,答:“嗯,快到了。” “你该表白了吧,这都多久了。” “你别管。”林方歧无波澜地制住周平瑞的话头。 只是在无声中他理了理耳机,盖住了发红的耳尖。 -------------------- 换了一个新封面,嘻嘻不开窍的木头 跟周平瑞打了两局游戏,不知道是手感不对还是游戏的锅,打两局输两局,回回都是鸡屁股,林方歧玩游戏的兴致被消磨殆尽,跟周平瑞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就赶紧下线了,关上电脑没多久后,林方歧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儿,有狗爪子挠门的响动,林方歧确定那只狼犬在挠次卧房间的这扇门。 还没等林方歧有任何动作,门口很快传来路越凛的轻喝,狼犬委屈的呜咽一声,放弃了挠门。 林方歧双腿向后一撑,椅子推开,他站起身开门出去,正对上门口的路越凛。 离得近了,林方歧才察觉对方很高,走廊通道的狭窄空间,两人面对面盯着,路越凛所住的主卧就在次卧正对面。 “这以前是它的房间,所以它习惯性挠门。”路越凛误以为林方歧开门是想询问缘由,故做了一番解释,谁料听完解释后的林方歧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它的房间?”林方歧十分艰难地扭头打量这个待了一小时的房间,原本忽视的细节全都翻涌出来,地板和墙上的抓痕,边角略残破的窗帘…… 林方歧竭力控制自己,但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艹”。 “放心,床是新的,房间也彻底打扫过,这样你有感觉舒服点儿吗?”路越凛道。 林方歧一时无言。 “晚上我会把它带进房间睡觉,不用担心。”撂下这话,路越凛离开了,林方歧就像是引线点燃又被中途熄灭,憋着一股气又生吞了回去,只能勉强地哽在胸口自行消解。 他在“狗房间”睡了一晚,醒来时感觉自己做了好几个梦,梦里的内容都记不太清了,只感觉脑袋像打了一闷棍,房间里很闷,透不过气,林方歧撑着墙下床将窗户打开,看见了窗外雾蒙蒙的阴沉天气,云好像很低,很厚重。 天还没完全亮起,林方歧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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