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景色似乎就没变化过,起初他觉得是自己的心绪难平所以导致耳力迟缓,时间一久,连闻芊也觉出异样来。
&ldo;这条路,有这么长吗?&rdo;
来时满腹心事,只顾着拎刀砍人,虽没留意过路程,但他们好似已经走了快一炷香,前方却仍旧没见到尽头。
杨晋终于停了下脚,带了几分怀疑地重新审视四周。
闻芊看他神色凝重,也就不再腾出心思说笑,&ldo;出什么事了?&rdo;
杨晋将神经绷到了极致,皱眉左右环顾,&ldo;不对。&rdo;
他说:&ldo;尸首不见了。&rdo;
进山洞时,自己明明一路砍杀,遍地横尸,然而他们走到现在,前后却是空旷一片。
如此显然的反差,放在平时,杨晋不会这么晚才发觉,实在是因为闻芊的出现,令人他心事重重无暇顾及。
此刻杨晋也不得不承认,只要遇上她的事,自己的确方寸大乱。
这么一句毛骨悚然的话,闻芊立时从握着他的手改为抱起他的胳膊,略往后退了退,带着戒备地四顾。
大概是心理缘故,总觉得平平无奇的密道突然诡异起来,连四壁的山石也一并像是妖魔鬼怪。
&ldo;我们不是出了那间石室后,一直走的一条道吗?&rdo;
期间都没有过岔路口,没道理会走错才对。
&ldo;那只能表明,最初我们走的那条就是错的。&rdo;
杨晋面色严肃地说完,忽在空气中轻轻嗅了一阵。
潮湿的环境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有股淡香。
先前他就闻到了,只是太淡,着实不容易被人察觉,而眼下那味道却不易察觉的浓了不少,待仔细辨别后,还隐约有点熟悉。
&ldo;……檀香?&rdo;闻芊喃喃自言。
&ldo;不是檀香。
&ldo;你还记不记得在唐石府上,那个地牢之中,我曾告诉过你,世间上有种迷惑人心智,能够制造出幻觉的草花。&rdo;
她一点就通:&ldo;曼陀罗。&rdo;
&ldo;对。&rdo;杨晋点了点头,&ldo;倘若我猜得不错,我们应该……&rdo;他顿了片刻,&ldo;上次的药,你还有吗?&rdo;
幸而楼砚面面俱到,临走前留了不少东西给她,闻芊在随身带着的荷包中找了片刻,还真叫她找着了。
&ldo;你瞧瞧是不是这个。&rdo;
很有楼大奶妈品味的白瓷银花瓶递到了他手上,杨晋拔开瓶盖来轻嗅,排山倒海的辛辣刺鼻瞬间淹没了神智。
&ldo;咳咳……就是这个。&rdo;
他别过脸一阵咳,旋即把瓶子给闻芊,示意她也闻一闻。
很快,两人各自扶着墙病痨鬼似的咳得要死不活。
这解药实在霸道,能辣得让人涕泗横流,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闻芊刚把眼角的泪花抹去,便蓦然发现‐‐四周的景致变了。
洞内明显不及方才宽敞,更像是个小隧道,再回头时,才发觉他们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程,差不多快深入了大山的中心。
闻芊:&ldo;殷方新怎么会有这种药?&rdo;
他说不清这是由什么制成的,不过从上一次和这一次的情况来看,大概是能够引导人朝某处而行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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