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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话音未落，门口忽有人问：&ldo;这嚷着又要到哪去呀？&rdo;声音若乳莺娇啼，十分悦耳动听。却是王俭的妻子乌氏端着两碗茶走了进来，青墨眼活赶忙去接了。王俭一见乌氏顿觉气短，起身来边接茶边讨好地回道：&ldo;哪也不去，跟李兄弟说笑呢，俺是发过誓的，这下半辈子就窝在这鸟地方陪你呀。&rdo;讪讪笑过，端茶自饮，喝了一半才想起招呼李茂。

乌氏对李茂撺掇丈夫重返军旅甚是不满，送了茶后也不走，端了个柳条簸箕坐在王俭身边凑着油灯做针线。李茂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起身说道：&ldo;兄弟懵懂，受小人哄骗，今蒙我兄提醒感激不尽，夜深了不便打搅，就此告辞。&rdo;王俭起身相送，问明了李茂落脚的客栈，说道：&ldo;明早我打发个兄弟去带你们过关，自然通畅。&rdo;

要李茂将礼物带回，李茂笑道：&ldo;两匹粗麻布，值得什么，嫂子留着送人吧。&rdo;拱手告辞了。那条黄狗拦在院门口冲着青墨呲牙咧嘴，青墨吓的直往李茂身后躲。乌氏扑哧一笑，唤了声黄儿，那土狗竖起耳朵，哼唧了一声乖乖地让开了道。乌氏又点了盏灯笼给青墨，嘱咐道：&ldo;路上遇到巡夜的就提我家老王的名号，没人敢为难你们。&rdo;青墨唉了一声，拿李茂做肉盾侧着身子溜出了门，回头不见那狗跟来，方才松了口气。

瞧着四周无人，这小厮摇头叹息道：&ldo;看身架以为是个英雄，原来……哼，是个惧内的狗熊。&rdo;李茂没搭理他。青墨挤挤眼，紧追两步，与李茂并肩平行，悄悄说道：&ldo;瞧见没，王押衙比你还雄壮，腰比黑狗熊还粗。&rdo;李茂昂首阔步，还是没理他。

这小厮又道：&ldo;乌小娘子的腰可真细呀，骨架好细巧，大腿怕还不及黑狗熊的胳膊粗吧，乖乖，这一晚上还不压散了架。&rdo;

不李茂朝小厮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脚，笑骂道：&ldo;卵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管的事倒不少，散不散架与你何干？&rdo;小厮揉揉屁股，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不弃不舍地追过来，又问：&ldo;唉，这男人和女人干那事，……是不是极受用？&rdo;李茂站住脚，抱手在胸前，喝问小厮道：&ldo;你究竟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一口气说完。&rdo;那小厮尴尬地笑了声，打量四周无人，悄悄地跟李茂说：&ldo;这段时日大郎和娘子一过三更就干那事，那楼板又薄，吱吱呀呀的，什么都听的真真切切，害的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rdo;

李茂叉手拍了小厮一巴掌，笑骂道：&ldo;滚去柴房睡保证安稳。&rdo;又道：&ldo;人家那叫疼爱，不是惧内，惧内的也未必不是英雄。今晚好好养养精神，明儿一早随我去船上送行李。&rdo;到了客栈外，李茂又语重心长地叮嘱小厮：&ldo;别人家的隐私休要去打听，知道了也莫要外泄，你这话到我这为止，休再往外传，图了嘴上一时快活，丢了自家前程。值当吗？&rdo;小厮摸了摸脑袋，讪笑道：&ldo;没事，也就是跟你，旁人那我怎会去说，我又不傻。&rdo;

第012章都是噪声惹的祸

回到客栈，芩娘打了热水，先服侍李茂洗簌，又打发他坐下，跪在地上给他脱靴脱袜。李茂按住她的手臂，道：&ldo;我自己来。&rdo;芩娘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坚持，端了茶碗和漱口的杯碟出去，再回来时，见李茂赤着脚坐在床沿发呆，便用一方刚拧的湿麻布巾给他擦了脚，随口问道：&ldo;明日几时启程？&rdo;

李茂道：&ldo;已经安排好了，辰时就走。&rdo;芩娘道：&ldo;这事儿你跟大郎说了吗？&rdo;李茂道：&ldo;说了，他让我做主。&rdo;芩娘想了想，忽而抿嘴笑道：&ldo;劝你别走那么早，午后走不迟。&rdo;李茂愕道：&ldo;这是何故？&rdo;芩娘欲言又止，不觉脸先红了，羞道：&ldo;不知道就别问，睡觉。&rdo;

芩娘这年才满十五岁，在李茂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因此一直拒绝与她同房，芩娘虽然满腹疑问，但家主不说她也不敢问，她又是个心思很重的人，李茂不肯与她同房的秘密一直紧紧地瞒着。为了避免尴尬，这一路上芩娘都是跟三姐、丑儿一起睡。

打发李茂躺下，芩娘悄然离去。她人虽走，留下的&ldo;睡觉&rdo;二字却让李茂浮想联翩，竟少有地失了眠。三更已过，李茂还是丝毫没有睡意，他正在心里批判自己的龌龊念头，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响，留心一听，不觉面红心跳，热血沸腾。声音是从楼上飘下来的，透过薄薄的窗纱弥漫在夜空，使得冰冷的深秋之夜，突然蒙上了一层玫瑰色的暧昧。

青墨小厮说的没错，薛戎和韦氏这对夫妻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尽折腾事儿扰民。

天刚蒙蒙亮，王俭打发的小兄弟熊三就叩响了客栈的门，李茂忙安排做饭，熊三道：&ldo;天明还要上番，耽误不起。&rdo;就在前面引路，李茂一行肩挑背扛带着行李去了码头。

天色还早，城门紧闭，街上冷冷清清，熊三打着王俭的旗号叫开城门，李茂打发青墨领着那十个汉子搬运行李先过，自家去找了城局官，塞了一吊钱过去。

城局推拒不肯收，说道：&ldo;王押衙交代的事岂敢怠慢？&rdo;李茂道：&ldo;不值什么，请弟兄们喝碗茶吧。&rdo;城局这才收了钱。

船行管头认识熊三，知道是王俭的人，破例开了船塘小门，又叫了几个船塘力夫帮着安排行李上船，一路畅行无阻，到旭日初升时一切都安置停妥。李茂叫青墨按市价给了帮忙的力夫工钱，谢了船塘管头，陪着熊三在镇外面店吃了早餐，又拿了一吊钱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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