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若麟胜利,各方偃旗息鼓,而张郎中独战十御史,还战而胜之,也使旁人刮目相看,声名远播。
……
此为后话不表,杨国柱,曹变蛟等人买到鸟铳子药,急急回转驻地,准备出征事宜,宣大总督张福臻,宣镇巡抚纪世维,同样满意回归。
临行前,张福臻还千交待,万拜托,忠勇伯一定要劳记为国尽心的宗旨,在锦州松山,打出大明的威风,打出宣大军的威风。
看这老头愁苦的脸容,期盼的神情,甚至带着哀求,王斗只有叹息答应。
杨国柱等人走后,张若麟一行人,却在永宁城多留数日。
这日,张若麟拜访王斗,宾主一番客套后,张若麟终于按纳不住心事,试探问起:&ldo;忠勇伯之军天下无双,不过奴贼势大,此次王师出援辽东,你认为有几分胜算?&rdo;
王斗沉吟良久,迎着张若麟期待的目光,伸出手指:&ldo;七成!&rdo;
张若麟露出喜色,不过他城府极深,只是微笑道:&ldo;还请忠勇伯为下官解说。&rdo;
王斗起身踱步,缓缓道:&ldo;辽东之局,窃意奴有可图者四,我有可乘者五。&rdo;
&ldo;哦。&rdo;
王斗说道:&ldo;我之可乘者五,一,奴从巢穴来,今经多时,四野毫无所掠,即有运送,安能足食,是其饥可图也。二,蠢尔奴虏既以耕耘散处,所余堪战夷贼,要皆盼望换班,诅能死战,是其瑕可图也……&rdo;
王斗又道:&ldo;三,义州城内,篙莱满目,且烈日暑雨之下,角弓渐解,疾疫易生,是其疲可图也。四,辽人辽兵皆被奴掳掠之,余家仇户怨,则怒气可乘也……&rdo;
张若麟拈着自己一丝不乱的胡须,时而闭目沉思,时而点头赞许。
他听王斗侃侃而谈,条条道来,面上微笑,心中暗凛:&ldo;这王斗胸有沟壑,实不可以匹夫视之。&rdo;
在王斗一条一条说完后,张若麟眼神闪动,忽然起身对王斗深深一拜:&ldo;忠勇伯条条道来,皆是真知灼见,国家有忠勇伯在,东事无忧矣,此为国家之幸,辽东之幸,百姓之幸,请受下官一拜。&rdo;
他趴在地上,看得王斗心中一阵嘀嗒,四十好几的人,这样一番作派。
面上却连忙将张若麟扶起,连声道:&ldo;张郎中岂可行此大礼,快快请起。&rdo;
张若麟坚持要拜,王斗坚持要扶,二人好一番礼让,最后张若麟半推半就起身,面上还是哽咽激动的神情。
二人又坐好,不过看到王斗锐利的目光射来,张若麟不由心中一阵咳嗽。
他重新酝酿一下感情,郑重道:&ldo;蓟辽总督洪承畴,上报了辽东方略,主张宜战且守,不可分兵,免得被奴各个击破。本兵陈大人,却有不同意见,不知忠勇伯如何看待?&rdo;
王斗心想好戏来了,这才是张若麟前来东路的主要原因吧!
……
王斗知道,不久前杨嗣昌病死。
对这个结果,兵部尚书陈新甲心中是暗喜的,杨嗣昌一去,他就有机会取代其在皇帝心中地位了。
所以锦州之战,就是陈新甲重点表现时机,对此,他极为重视。念及援兵未至,特别王斗未到,还专门发塘报给前线的洪承畴,前后交待:&ldo;忠勇伯兵未至,不可浪战!&rdo;
这点上,洪承畴当然明白,与陈新甲并无分歧,不过在援兵到达后的方略上,二人却起了冲突。
洪承畴认为,东虏乃大凌河故伎,为免重蹈覆辙,所以决定宜战且守,切不可分兵,以免被各个击破。
兵部尚书陈新甲则认为,此前辽东兵迎敌屡有截堵,锐往可乘,加之援兵多有编练新军,战力大有可观。更有强悍无比的靖边军在,情形与往年大为不同,所以他召集众幕僚,制定了一套新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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