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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爱说感同身受,可人生的经历却只能冷暖自知。
顾叶更出神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很久之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荣钧需要时间来平复,无论这个时间有多长,他亦会等待、不再离开。
晚上,柏尹回家,顾叶更将文件递给他。
两人站在阳台上,抽了大半包烟。
&ldo;我以为我会高兴得疯狂叫喊,从此浑身轻松。
&rdo;柏尹趴在雕花栏杆上,怔怔地看着夜色中的万家灯火,&ldo;从小我就相信我哥不是那样的人,我想给他讨回公道,但又没有门路……你做了我做不到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难受。
&rdo;
&ldo;我明白。
&rdo;顾叶更又点燃一根烟,苦笑道:&ldo;有人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可是人生那么短,就算等来了迟到的正义,最好的年华也过去了。
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恶人是否得到应有的惩罚,荣钧都回不到过去了,反倒会因为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感到另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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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柏尹道:&ldo;但是既然查清了真相,我们还是应该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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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他有权知道,也不该再活在诬陷与自责之中。
&rdo;顾叶更低下头,声音轻微发抖,&ldo;即便现在会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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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心吧,我哥一定会走出来。
&rdo;柏尹摁灭指间的烟,深呼吸一口,挤出一个有些勉强,但又认真的笑容,&ldo;我哥那样的人,连苦难和绝望都无法击垮,怎么会败给希望?他只是暂时想不通罢了,什么&lso;我是个没有用的人&rso;,脑子笨,老是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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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更点点头,沉声道:&ldo;是啊,他怎么会败给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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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钧将自己关了几天,情绪逐渐平复,但不管怎么努力回忆,仍旧想不起太多和顾叶更的往事。
那些不怀好意的接近,与最后疾风暴雨般的决裂被彻底遗忘了,能想起来的仅仅是些许柔情。
但他还是不太愿意见顾叶更,脑子里时不时仍会自语‐‐你没有相信我,你走了。
而更难过的却是‐‐我是个没用的人了。
顾叶更每天都来。
一听到钥匙的响动,他就会回到卧室,锁上门。
顾叶更坐一会儿就走了,倒也不刻意打搅他。
在家里窝得太久,他终于有些忍不住,想出门走走。
顾叶更和柏尹都不在,厨娘也不在,他披上大衣,偷偷摸摸下楼,往小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