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苏常胜在埋头看一份文件。看完,他走到隔壁的办公室,对张晓说&ldo;原定下午的理论学习不是取消了吗?你再通知一下,今天下午照样举行,任何人不能请假。现在人的思想复杂,形势也多变,不学理论行吗?!&rdo;
苏常胜向张晓点头示意,张晓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苏常胜:&ldo;张晓,我喝多了是不是很狼狈?&rdo;
张晓笑了笑。
苏常胜:&ldo;秦婕生气了吗?&rdo;
张晓反问:&ldo;你说呢?&rdo;
苏常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晓:&ldo;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她特同情你,但是不理解你。&rdo;
苏常胜若有所思。
张晓开诚布公地说:&ldo;苏局长,实事求是地说,你在水泥厂改制问题上坚持原则的态度,让秦婕和我都称赞,但是,你的表现却让秦婕和我失望。&rdo;
苏常胜神情暗然失色。
张晓:&ldo;这样吧,等秦婕回来,我请客,你给秦婕陪个礼。&rdo;
苏常胜:&ldo;秦婕去哪里了?&rdo;
张晓:&ldo;她昨天去了西山县采访,可能今天晚上就回来。&rdo;
苏常胜:&ldo;今天不行,是马奶奶生日。&rdo;
张晓点点头,说:&ldo;明白了。那就改个日子吧。&rdo;说完,她刚要转身走,苏常胜叫住她:&ldo;好吧,就晚上吧。&rdo;
张晓走后,苏常胜拨了一个电话:&ldo;丽丽,老奶奶情绪怎么样?这样吧,今天是老奶奶80大寿,我晚上没时间,中午过去和你、老奶奶一起吃饭。&rdo;
他两眼盯着桌子上摆放的一个镜框,里边放着苏常胜和马奶奶的合影。望着照片,他的思绪回到了在北方农村时的一幕幕情景。
那天,村场里正在开村民大会。
苏礼、孙敏站在中间接受批斗。他们脖子上都分别挂着几块红薯。
一村民:&ldo;苏礼,你说,是不是你指使你儿子偷队里的红薯?&rdo;
苏礼理直气壮地回答:&ldo;尽管我们家口粮不够吃,但我不会做出这种事。&rdo;
一村民:&ldo;这个坏分子还嘴硬,打他!&rdo;
一些人一拥而上,对苏礼拳脚相加。孙敏奋不顾身去保护苏礼,也被打倒在地。苏礼的脸上被打出了血。躲在人群中的苏常胜偷偷跑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马奶奶家。马奶奶正坐在草屋中做饭,灶里的柴火旺盛。马奶奶的孙子小勇在一边看书。苏常胜满头大汗跑进来,一下跪在马奶奶面前,哭着说:&ldo;奶奶,快救救我爸我妈。&rdo;
马奶奶:&ldo;孩子,别着急,慢慢说。&rdo;
苏常胜把爸爸妈妈在村场上挨斗被打的事简单向马奶奶说了,然后说:&ldo;奶奶,快救我爸我妈,不然他们就没命了。&rdo;
马奶奶听完苏常胜的讲述,拉着苏常胜和小勇起身向外走,忘记了熄灭灶里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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