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是个老糊涂,你以前看着晴儿长大的,怎么身边有个跟我们晴儿长那么像的人,你不跟我说呢?我记得之前还听你抱怨说,家里那丫头土里土气的,你这什么眼神,我孙女长那么秀气哪里土了?&rdo;
周奶奶笑容僵在脸上,摸不清沈奶奶那么耿直的话里是不是有抱怨的意思,忙说:&ldo;所以说我眼神不好嘛,小芽长得漂亮乖巧又懂事,看着就比我们家周辕要优秀……&rdo;
沈奶奶不忘埋汰:&ldo;你呀,就是妒忌……&rdo;
周奶奶这次真是脸都被打肿了,还只能笑着接刀说好话:&ldo;是,我是妒忌了,谁让我生不出这么优秀又好看的孙女来。&rdo;
沈奶奶笑:&ldo;等会儿吃饭,你要先自罚三杯。&rdo;
&ldo;罚,我该罚!&rdo;
周芽偷偷瞥了眼周辕,周辕回了她一个眼神,这让她想起他下午说他奶奶以后只会&ldo;跪舔&rdo;她的话,不由抿唇忍着笑意。
她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心里竟然莫名的惬意。
大家在书房聊了会儿,沈昉说:&ldo;我刚才跟父亲商量了,还是决定去公安局报案。&rdo;
这话一出,站在角落的罗姐吓得心里一哆嗦,忙扶住沙发背……
周凯盛疑惑:&ldo;报案?&rdo;
沈昉:&ldo;对,我们现在对于孩子当年是被无意抱错还是故意掉包存有很大的疑问。我们之前跟儿童医院的负责人做了深入的沟通,他们说,弄错手环的几率很低很低,低到几乎不可能。刚才父亲提醒我,那段时间他因为一个政策刚好得罪了一批商人,我们就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报复?&rdo;
周凯盛:&ldo;现在报案还能调查清楚吗?&rdo;
沈昉:&ldo;不报案就永远都调查不清楚真相,而且,这个是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我们必须在满二十年追诉期前立案,否则,以后就算查清真相也没办法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rdo;
周凯盛点头:&ldo;对,是这样,必须在案发后二十年以内立案,只要立案了就会追诉到底。&rdo;
周奶奶没听懂什么意思,她看向陈佳荷,陈佳荷轻声给她解释:&ldo;法律规定从犯罪发生那一刻开始计算,如果超过二十年都没立案,那就没办法追究犯罪分子的罪刑。&rdo;
&ldo;哦。那就是只要不满二十年去报案的,都可以追查到底是吧?&rdo;
&ldo;是这样。&rdo;
沈奶奶握着周芽的手不愿意松开,她说:&ldo;一定要查出真相,不能让我们白白失去了这么多年本来可以陪着孙女长大的时光,而且他把一个早产儿扔在农村,那是蓄意谋杀!&rdo;
方幼君听见&ldo;蓄意谋杀&rdo;几个字,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周芽也不懂怎么安慰,忙起身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递给母亲,方幼君看着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又聊了一会儿,陈佳荷说翠云居那边把菜送过来了,今天晚饭就在家里吃。
吃了晚饭,在一楼的客厅又聊到差不多九点多,方幼君问女儿:&ldo;明天早上你还要上课吧?&rdo;
周芽点头:&ldo;我上午有两节课。&rdo;她其实想跟周辕一起回学校。
方幼君:&ldo;那我们送你回去吧。&rdo;
周芽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周辕,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全程都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她想说坐周辕的顺风车回去就行,但是,这好像不太合适。
只好对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陈佳荷建议:&ldo;周辕是明早8点有课,他今晚要赶回去,我记得小芽是10点才有课吧?这里回学校不到一个小时车程,明天早上我让司机送小芽回去也赶得及。今天你们不如就在我们家好好聚一聚,在这儿住一晚。&rdo;
方幼君轻声问周芽:&ldo;行吗?&rdo;
周芽:&ldo;我都可以。&rdo;
大家坐在客厅喝茶,因为是晚上,泡的是安眠茶,周凯盛说:&ldo;我们家周辕下半年去美国留学,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让小芽也一起去?&rdo;
这问题一抛出来,场面有片刻的沉默,周芽心里突突紧张起来,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跟周辕分开一年,但是她和周辕的男女朋友关系,不知道沈家父母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她内心有些忐忑。
虽然她和周辕隔了些距离,但她感觉到,他戳手机打字的手微微一顿,他应该也是紧张了。
沈昉夫妇互相看了一眼,沈昉才笑道:&ldo;可能时间有些匆忙,不知道来不来得及……&rdo;
周辕周芽两个都暗暗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那可能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
周凯盛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忙笑道:&ldo;你们先考虑,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佳荷帮忙。&rdo;
&ldo;好。&rdo;
沈家的人一直待到将近十一点,沈爷爷沈奶奶先回去了,之后沈昉夫妇也走了,方幼君本来想留下来陪周芽住一晚的,终究担心刚刚和女儿相认,如果太过的亲近,怕女儿内心排斥,只好作罢。
回去路上,沈昉和方幼君坐在后排座位上,方幼君默默拿着纸巾擦拭眼泪。
沈昉理解妻子,握着她的手安慰:&ldo;给女儿一些时间,什么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rdo;
&ldo;我不是怪女儿,我是心里有些难受,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谨慎又客气,还怕我不高兴,其实她跟佳荷都比跟我亲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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