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敏给她来了电话,只响了两秒就挂了,沈思筝没在意,继续收拾着行李,又过一会儿,传来一声微信消息提醒。沈思筝打开来看,果然是尚宁洲发来的消息。很长很长的一串文字,把从周一到周五什么时间点要去哪里做什么写得十分详细。snz:“闲着无聊,正好理一理时间表,要干嘛?”他又发过来一句。沈思筝正要回复,叶敏又打了电话过来。沈思筝觉得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她接起来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涌出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妈?”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手里还在叠衣服。“闺女,你在哪呢?”叶敏的声音如常,但沈思筝察觉到她的语气跟之前不太一样。“我在宿舍,怎么了吗?”沈思筝手上动作忽的停住,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哦,妈给你说件事。”叶敏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嗯。”“你温故哥他”叶敏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他出事了,听说是去西藏那边,好像是执行任务,不幸遇到了雪崩”沈思筝当时脑子一懵,有点听不清叶敏在说什么。“他出事了”,“雪崩”几个字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荡了几遍,就是入不了心。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或者是不愿意听明白。手机连着响了几次,尚宁洲还在问她要干嘛。沈思筝没理会,整个人恍恍惚惚,点开跟温故的聊天窗口。半个月前她给他发过去的那几条消息,始终都没有回复。他那时候在干嘛?是已经沈思筝心里一惊,全然不敢去想。她脑子里空空的,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她给温故打了电话过去,一声声电话音像是医院里的呼吸机警报的声音,沈思筝无比希望这个声音被打断,这边也预示着电话有人接起。只是事与愿违,并没有人接。她又回到微信,快速地打字,点击发送。“温小新,你不回我消息是几个意思?”“温小新,你什么时候放假回来?还没去外婆家住呢!”“爽约是吧!都爽约,都不陪我,说都不说一声?”“温小新,我想吃糖炒栗子”她呆呆在那坐了一个小时,一动都没动,她忽然意识到,无论她盯多久,这个聊天窗口都不会再有回复了。她终于意识到刚才叶敏告诉她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温故死了。沈思筝取消了去英国的行程。她给尚宁洲打了个电话。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她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忽然没了支撑点,塌成一片断壁残垣,她站在其中辨不清方向,第一反应是想听到尚宁洲的声音。但电话没接通。按照尚宁洲发来的时间表,他这个时候正在上课。沈思筝按了挂断键,这一按像是触动了心里的一根绷紧的弦,刹那间,弦断裂开来,紧接着便是一系列的连锁效应,山河崩塌引起剧烈的海啸,忽然一股莫大的委屈生出来,她只觉得周身一片漆黑晦暗,天地间什么也没剩下,只有夹带着孤独与迷茫感像巨大的海啸一般将她浑身淹没。此时此刻,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沈思筝将手机仍在一边的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止不住地往外涌。也不记得隔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迅速拿手机去看,显示来电人是尚宁洲。沈思筝接起来,没说话,那边先传来尚宁洲责怪的声音。“干嘛?要了我的时间表又不看?打扰我上课是吧?故意的是不是?”话到后面,尚宁洲的声音在她脑中越来越模糊,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也是,他在大洋的另一侧,确实跟她是两个世界。找他说能有什么用呢?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这一刻,这句话让沈思筝心里的委屈与难过被无限放大。“有事快说啊,我偷偷从教室溜出来的。”尚宁洲在那边催促。沈思筝听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挂掉了电话。尚宁洲在走廊里被挂了电话,整个人一愣。怎么了这是?他心里总觉得奇怪,还是决定再打过去问问。“有事?”他言简意赅地问。那边沉默了两秒,只传来两个字,“没事。”声音有些冷淡,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两样。“你好好上你的课吧,挂了。”沈思筝道。电话被无情地挂掉。尚宁洲皱了皱眉,心头一阵气,这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八成又是在恶作剧,存心给他添堵。一周后,他又接到了沈思筝的电话。这次是半夜,他正睡觉,被一段电话铃声吵醒,接电话时还带着起床气。“干嘛?”沈思筝又不说话,尚宁洲确定了,这就是恶作剧!不然为什么每次在这种时间给他打电话,又不说话!他正要出声指责,忽然听到一声抽泣声。这声音很细微,他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幻听了,再仔细听,也没再听到,只有一片寂静。尚宁洲迟疑一会儿,喊了她一声,“沈思筝?你在不在听?”“嗯。”声音是很轻地嗯了一声。尚宁洲这次听清楚了,她声音虽低,但其中喊着哽咽。他一时居然心慌起来,不知是什么情况。他将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不知道沈思筝到底在为什么事情难过。要说他最近犯的错,就是那次看日出爽约的事。尚宁洲认真地开口,“沈思筝,有件事我弄明白了,就是那天跟你约好去看日出的前一天晚上,我把宋驰的安眠药当成感冒药吃了,所以没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爽约的,我很想跟你一块去看日出。”“所以你还在生气吗?”沈思筝没说话,尚宁洲不知所措,又说了句,“别生气了,好吗?”“尚宁洲,”她声音很低很弱,“温故死了。”江北的冬天经常狂风大作,这几天又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天一直阴着,沈思筝听课的时候,一直往窗外看,外面的行人走在路上,皆是裹紧了厚厚的外套,缩着脖子往前走。沈思筝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立刻有寒风钻进来。她将手伸出去,有雪花飘到手心里将温度吸走,然后化成水,这几丝寒意就足以让她全身都觉得冰冷。“思筝,干嘛呢?冷死了!”冯露童被风吹到,打着哆嗦用胳膊肘拱了拱沈思筝,让她关窗户。沈思筝将窗户关上,无心再听课。她总是时不时想起温故。他被埋在了大雪里,该有多冷啊。她打开手机,盯着跟温故的聊天记录出神。她当时若没对温故的不回消息视若无睹,打电话过去问问,事情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或许他那时还活着。可他没回,她也就没再问了。要是她再多问她根本就不关心他。她只在意自己的事,根本不会关心别人。又或许,温故当初说他是因为学不来数学,才想去当特种兵的,他是在开玩笑吗?不管是不是,她当时若是耐心地多问几句,结局是否也会不一样?此时此刻,自责充斥着她的内心。她不知道温故遇难时是怎样的情形,只是现实已成定局。她一边知道这是现实,她必须接受,一边又幻想着这只是梦。温故真的不在了吗?他身手那么厉害,平时总是一副自己什么都行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死?他肯定逃出来了吧。或许某一天,他就回来了。“思筝,你上课怎么一直在发呆啊?”冯露童的话将她的思绪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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