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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第2页）

他淡淡说着，语气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方光琛道：&ldo;是的，现永宁侯大义在手，流贼又获京师，财足志骄，已无斗志。永宁侯素知军事，定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料想本月便会发兵，剿灭流贼。或许，就在本月中……&rdo;

吴三桂沉吟道：&ldo;依廷献兄的认为，永宁侯击败流贼，胜算能有几成？&rdo;

方光琛慢慢放下茶盏：&ldo;永宁侯真正实力素来是个迷，然他为人隐忍，其麾下制度又有若强秦，这些年积累甚多，若是出击，定然霹雳雷霆！京中各官认为永宁侯出战胜算有六成，光琛却认为胜算至少在七八成！&rdo;

吴三桂猛的抬起头：&ldo;廷献兄对永宁侯评价如此之高？&rdo;

方光琛笑了笑，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ldo;我素来不会低估王斗此人，长伯想必也研究过王斗种种，不觉得此人与史书中某些雄才大略之人很相识么？&rdo;

他说道：&ldo;不言其它，京师二日而陷，谁都意想不到，然他就能卡着那个点上，遣人救出太子诸人，又在流贼围困中突出，这是何等之本事！王斗言是义士搭救……呵呵，义士。如此义士，不是在官府中，便是早被剿灭，我等怎么没有如此强悍之义士？而且此些义士还偏偏往西逃入宣府镇，不是王斗麾下又是何人？&rdo;

他冷笑道：&ldo;我甚至怀疑他对流贼种种一切了如指掌，更为推行他的大道，故意坐视京师而陷！&rdo;

吴三桂轻喝一声：&ldo;廷献兄。&rdo;

方光琛笑了笑，他轻摇折扇：&ldo;当然，这只是方某一家之言，不足为道。永宁侯现在大义在手，万人期盼，方某之言，最终只能流于野史传闻罢了。&rdo;

他瞥了吴三桂一眼：&ldo;倒是长伯，你就没有一点心思想法在内？&rdo;

吴三桂沉默良久，最终有些颓废的道：&ldo;我与流贼势不两立，恨不能生啖其肉，只是关防不能轻离，某之军力……也力有不逮。&rdo;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有种难以形容的痛苦。

方光琛微笑站起来：&ldo;如此，只能坐视永宁侯爷春风得意，独得奇功了。&rdo;

他若有所指道：&ldo;让光琛猜猜永宁侯光复神京后会怎么做。&rdo;

他说道：&ldo;永宁侯非流贼可比，光复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令各官复居原职，各司其职，嗯，最多戴罪立功自赎。百官有官做，这官心自然安定，再相比在流贼手中遭的罪，更对永宁侯爷交口称赞，啧啧，这官心太好拢获了。&rdo;

他说道：&ldo;流贼拷银万万两，永宁侯击败之，获得大量的财帛金银，不但足可赏赐他麾下将士，更可赈济百姓，发放俸禄，足以朝中运转数年有余。这官府职司立时恢复，显示永宁侯之能。百姓也有一口粥吃，再遭流贼之罪，也不想造反了，啧啧，又获民心……对了，王斗还有报纸，肯定大吹大擂，愚夫愚妇最是好骗，她们先被流贼骗得团团转，而王斗是何等之人？呵呵。&rdo;

吴三桂静静听着，只双手有些微微颤抖，眼中痛苦之色更浓。

方光琛继续道：&ldo;以永宁侯之能，自然不会放过江南，现京中大员多被拷掠死，缺官颇多。不论拉拢或是缺员，永宁侯都不会放着江南的官员不用，定会将之征调入京，特别内中德高望重之辈，如史可法等人……这些南京的官儿可做实权官，哪能不对永宁侯爷感恩戴德？又获江南官心民心。&rdo;

他说道：&ldo;如此，以王斗的能力，或许一年半载，大明局势复归太平，然后……&rdo;

他咬着牙笑道：&ldo;重头戏就来了。&rdo;

他摇着扇子在书房踱步：&ldo;首先，永宁侯定会推行他在宣府镇各地的汉籍制，再以利诱之，如辅以开矿修路什么。永宁侯积累甚多，再获流贼缴获，当可不征民间劳役，更给修路民夫发放工食银什么。所获多少民心不说，这将会耗费多少白银？需要多少材料？而官商士绅看到内中商机利润，哪个又不会如逐利之犬，皆入觳中耳。&rdo;

方光琛说道：&ldo;不比流贼明抢，王斗推行汉籍制，这种隐性的士绅一体纳粮，经流贼之乱后，料想大部分官员士绅都会痛快接受，软刀子割人么，不觉痛。便若外地一个个刮地三尺之辈进入宣府镇，反个个成了大善人，笑死方某了。&rdo;

他说道：&ldo;而不成善人，他王斗会给你赚这个钱么？想赚这个钱，哪个商绅不需做善人？&rdo;

他笑道：&ldo;王斗最喜修路，料想他路修到哪，哪就出现一批批大善人，最后全天下善人云集！&rdo;

方光琛说道：&ldo;此为一。&rdo;

他道：&ldo;二，新科举，永宁侯也不必大动作，只需增加明法、明字、明算诸科便可，明经、进士二科不变。这样旧士子心思不变，又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大批新士子之心。观当年宣府镇吏员考核，或许又会增加多科考取。我大明为官何等艰难，十年寒窗往往难获一官半职，而在宣府镇何等之易？有官做，多少士子会感恩戴德？听闻宣府镇从科级到部级，人人皆可升迁，又获得多少吏员之心？&rdo;

方光琛呵呵笑道：&ldo;至于冗官冗吏，永宁侯有钱，养得起，他宣府镇官吏再多，一样兴盛富强。&rdo;

他说道：&ldo;又闻永宁侯麾下有宣府镇民事学院，这是干什么的，就是培养官儿的。各官皆需入院，名曰培训，介时全大明官吏皆需入院学习考核，又入觳中耳！&rdo;

他道：&ldo;闻永宁侯麾下还有宣府镇军事学院，这是干什么的，就是培养考核武将的。介时大明局势安定，永宁侯坐拥无数精兵强将，他召各将入院。各将是学习还是不学习，培训还是不培训？&rdo;

他瞟了吴三桂一眼：&ldo;培训完后，调往各地镇守，东西南北互调，全大明将官，亦入觳中耳！&rdo;

他收着扇子在书房踱步，似乎是自言自语：&ldo;大明武将中，排得上号的当数杨国柱等人。料想杨国柱不在乎，他只要有仗打，有兵带就心满意足，无所谓麾下将官是否还是原来那票，反正也是无根的浮萍。加之他与王斗交好，膝下义女更是王斗之妻室，永宁侯定会让他带领原来兵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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