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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
崔嘉柔适时打断,“晚辈此行是来向亲王多谢白乌拉大哥的一路照携……”
她迷惘看向赵勇:“怎地竟是寻夫子?”
赵勇内心呵呵两声,装,真会装。
谁还不会演戏啊。
他一本正经道:“我知你才华横溢,故而当你提及要前来拜会亲王,只当是来自荐夫子。
如此说来,倒是我会错了意。”
顺水推舟便道:“……既如此,我们还是拜别亲王,回城吧。”
“倒也不必如此仓促,”
她抬手一止,诚恳看向白银亲王,“亲王既然说要寻夫子,晚辈倒是多嘴一问,亲王要为令郎寻怎样的夫子?是要教他一路冲过乡试、会试、殿试,名列三甲,入朝为官?还是想让他行走大盛适情雅趣、安全稳当?”
白银亲王一愣,“这之间,又有何区别?不是一样的教法?”
“大有不同。
若是要走科举,自是要先从学着认字开始,常用汉字六千余,神童日学三十,一年方可学完。
再用两年开蒙,《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不可错过。
若聪慧,再花十年可研读四书五经。
《论语》《左传》……”
她一连列举了二三十本圣贤书册,方又道:“自然,令郎既乃幼子,该是羊角小娃,又承亲王与王妃之聪慧,只要学满二十载,下场必连中三元。
届时披红绸、上御马、走天街,彰显龟兹之名,何等荣耀。”
她讲的这般自然,仿佛真的不知道那白三郎年已十六,同她一般大,若再学上二十年,已到了能抱孙儿的年纪。
“若并不想让他走仕途,又是什么教法?”
“若不走仕途,只是让令郎见世面,那要教的,便该是当红诗人新作,去酒家、食肆门前题诗时好能有所写;练习投壶、捶丸,不多不少十有七中,既不丢人也不压人;学些诗句格律,酒宴上行飞花令时,能接上酒令;会分茶、懂品酒、善打令……”
王妃闻言不由疑道:“这些,不就是教阿郎吃喝玩乐吗?”
嘉柔并不辩解,续道:“更重要的是,需让他知晓,兵部王侍郎家中的大郎最憎胡椒,若有人将胡椒为礼相赠意图结交,必适得其反;礼部张尚书家的三郎用了葡桃酒会全身长风团,张尚书最宝贝此子,定要震怒;人称‘花相公’的,是指户部花丞相,可不是鸿胪寺那位花少卿……若这些都弄错,在长安怕要日日惹祸。”
白银亲王听到此处,大为吃惊。
这些话,从来没人给他说过,而他也同世间旁的爹娘一般,给娃儿请夫子都默认是教学问。
他家共三子,前两个都是如此鸡飞狗跳过来的,却也都学得马马虎虎。
若不下场还好,下场定要把白氏祖宗的脸丢在长安。
此时思来想去,他该给三郎寻的,根本不是什么学贯古今的名师大家,而是见识广博的长安百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