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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臣真明白。&rdo;左景年一脸严肃。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生出了些心有灵犀的慰藉感，&ldo;好好看文回帖打分，朕不会亏待你。&rdo;

第19章问计假托神仙事，回魂只待衣锦还

若举颢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人物，莫过于跨成祖、英宗、明宗三朝的历王印云墨。不但在《颢史》列王传中颇多刻画，稗官野史里更是浓墨重彩大加渲染，传他美姿仪、有异能，乃是天上星宿下凡。而百姓们最为耳熟能详的，莫过于历王死而返生、衣锦还朝的奇谈。

传说云熙二年秋末，一日明宗皇帝起登高之兴，携百官驾临城东摩天楼，忽见东南方向，山峦间有赤黄两色云气冲天而起，氤氲不息。帝召司天监台官狄雪英，令他占验此奇异天象。

狄雪英奏道：&ldo;山川皆能吐气，气虽虚无缥缈，却是上天垂象，能定吉凶。自古气有瑞气、喜气、胜气、妖气、尸气、宰相气、将军气等等，种种不同。另外还有天子气。据史官记载，圣上降世时，庆王府上空有青、黄、赤、白、黑五色云气贯入紫微，团团如盖，现龙纹，结凤彩，此为天子气。&rdo;

帝问：&ldo;狄卿细观今日此气，是何征象？&rdo;

狄雪英道：&ldo;此气似烟非烟，似云非云，郁郁纷纷，观赤黄二色，状若龙形，是为瑞气。瑞气现，则人君当有祥瑞之事。瑞气中又有王气隐隐吐出，直上冲于房心之间，当征祥瑞源于皇室。微臣不揣浅陋，请圣上遣人查探气现之处，看是否有皇裔流落民间。&rdo;

帝便命紫衣卫前往查探，发现东南方向约十里外的界山山麓瑞气笼罩。山麓有一座声名遐迩的道观，正是御敕玄鱼观。

玄鱼观主持乃是一代道宗微一真人，见紫衣卫奉召而来，掐指而笑：&ldo;时机至矣。&rdo;施施然来到御前道：&ldo;瑞气现于界山，是上天垂意，应气之人可见天日了。&rdo;

帝问：&ldo;此瑞气应在何人？&rdo;

微一道：&ldo;一字并肩王嫡子，成祖皇帝特赐国姓收为皇裔，历王殿下。&rdo;

语出百官震惊。人人皆知明德年间，历王十五岁而夭，同年薨逝的还有章承太子，如今十五年过去，何以又出来一个历王殿下？

帝亦惊异不已。微一取成祖皇帝密诏示帝，道：&ldo;先师悬机子早有占算，历王殿下命照七杀，若不弃姓更名、避世隐居，必有夭亡之虞。帝不忍，便与先师定下一计，假称历王夭折，韬光隐晦以避凶煞，又命先师将殿下秘密收留于玄鱼观，待十五年后劫难过去，方能现世。如今时机已至，正是殿下重见天日之时。是否迎接历王还朝，还请圣上定夺。&rdo;

帝擎密诏于手问：&ldo;众卿有何意见？&rdo;

百官议论良久，意见不一，或有疑皇裔身份是否属实。内阁重臣方密率先道：&ldo;成祖皇帝遗诏，臣等自当遵从，不从者当以抗旨论。老臣忝居朝堂三十余年，倘真是历王，老臣一见便知。&rdo;

帝颔首道：&ldo;好！择吉日，众卿随朕前往玄鱼观迎接皇叔。&rdo;

翌日吉时，帝率百官驾临界山，但见漫山云蒸霞蔚，隐约见长虹如卧、光晕润泽，疑入仙家之境。及玄鱼观，见观门洞开，一人白衣胜雪，乌发不簪，足踏芒鞋，长袖飘飞，似腾云驾雾而来，恍惚已至御前，恭行道礼，但笑不语。

方密仔细端详，见他容貌俊美而不失清华，俨然与仙逝的并肩王有七八分相类，心中已信了几分，又看他额间一竖红痕如印，眉目神态无一不似往昔，更是确信无疑，瞿然叫道：&ldo;历王殿下千岁千千岁！&rdo;

几个老臣见之无误，亦拜道：&ldo;历王殿下千岁千千岁！&rdo;众官纷纷拜倒，一时&ldo;千岁&rdo;之声响彻山麓。

帝亲自上前，执手凝噎：&ldo;有生之年再见六皇叔，朕之万幸也！&rdo;言罢慨然泪下。当即命人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以亲王隆礼，将历王由洛陵南门迎入皇城。

不到一日，此事便在京城百姓中口耳相传，愈加绘声绘色、如临其境，把个诈死托生的王爷渲染得有如谪仙，界山玄鱼观的香火更是陡然旺盛数倍不止。

&ldo;太假了，&rdo;印云墨一面理着身上新换的亲王冕服，一面挑剔地摇头，&ldo;太假了。&rdo;

印暄端坐啜饮贡茶，不以为然，&ldo;再没有比这更真的法子了。朕算是看明白了，越是故弄玄虚，就越让人信以为真，这魏吉祥还颇有些鬼点子。&rdo;

&ldo;我是说皇上哭得太假了，辣椒味还擦在我袖子上。&rdo;

印暄面上一僵，沉色道：&ldo;你以为朕看到你这副嘴脸能感动得哭出来？&rdo;

&ldo;什么叫这副嘴脸，皇上用词未免不雅。再说，我的脸有问题么？&rdo;印云墨凑近他，侧面抬起下颌。

印暄迅速别过脸，见架子上一只羊脂玉瓶光润如颊，不由皱眉。又移目看旁边一方雕饰祥云的墨砚，更是心堵。最后不得不阖目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方才平静下莫名心悸，淡淡道：&ldo;御前泆行失礼，该当何罪？&rdo;

印云墨笑道：&ldo;当回家面壁反省。皇上，那什么宴会我就不必去了吧，反正就是接风洗尘的意思，我知道就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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