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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蒂克纳摊开双手，&ldo;绝对公正。&rdo;接着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是拖延战术。我心情很坏。

&ldo;说吧，哈事?&rdo;我说。

&ldo;不论是谁干的，&rdo;他开始说，&ldo;他们向你开枪，杀害了你妻子。&rdo;

&ldo;这我知道。&rdo;

&ldo;不，我觉得你不知道。你再想想，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任何干这事的人都要想方设法除掉你。他们向你开了两枪，以为你死了。&rdo;

&ldo;马克，&rdo;里甘说，向我靠得更近了，&ldo;以前我们对你有一些轻率的推测。但是问题在于，这就是问题的实质‐‐推测。我们搞不清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也许这只是一起纯粹的绑架案，但如果是这样，又跟我们以前经历的不太一样。&rdo;现在他那张审讯脸消失了，眉毛上挑，换成了一副开诚布公的神色。&ldo;我们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想杀害你。要是想拿赎金，就不该把父母都杀掉。&rdo;

&ldo;或许他们想从我岳父那里搞到钱。&rdo;

&ldo;那他们为什么等这么长时间?&rdo;

我哑口无言。

&ldo;也许，&rdo;蒂克纳继续说，&ldo;这根本不是一起绑架案，至少刚开始时不是。也许现在成了顺手牵羊。也许你和你妻子才一直是目标。还有，也许他们想彻底了结此事。&rdo;

&ldo;你认为这是个圈套?&rdo;

&ldo;嗯，极有可能。&rdo;

&ldo;那你有什么建议?&rdo;

蒂克纳接过话题。&ldo;不要一个人去，给我们争取点时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作好准备。让他们给你回个电话。&rdo;

我看着伦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ldo;那是不可能的，&rdo;伦尼说。蒂克纳猛地转向他。&ldo;恕我直言，你的当事人目前处境非常危险。&rdo;

&ldo;还有我女儿，&rdo;我说。简简单单，没有啰嗦。我脱身朝我的汽车走去，&ldo;让你们的人离我远点。&rdo;

五

一路上车辆稀少，因此我赶到购物中心时，还余下很多时间。我熄灭发动机，向后靠在座椅上。我环顾四周。我估计联邦调查局和警方可能在盯着我，但我没有看到他们。这倒是件好事，我想。

现在干点什么呢?

不知道。我又等了一段时间。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收音机，但什么也听不进去。我打开cd播放机质带匣，当斯蒂利&iddot;丹尼尔乐队的唐纳德&iddot;费根的歌声《黑母牛》响起时，我感到一丝择动。大概从大学时代起，我就没有听过这盘特殊的磁带了。怎么会在莫妮卡这里呢?之后，随着嘭的一声，我意识到最后一次开这辆车的人是莫妮卡，这也许是她听过的最后一首歌曲。

我观察着购物者们准备进购物中心的情景。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年轻母亲的身上，看着她们轻轻弹开小货车的后门;看着她们像魔术师一样手舞足蹈地在半空中打开折叠式婴儿小推车;看着她们使劲地把自己的后代从安全座上解下来，这使我想起了巴泽&iddot;奥尔德林的《阿波罗上的11天》;看着母亲们绕到前面，高高地昂着头，干脆利落地按下遥控器关上小货车的后门。

这些母亲，她们的外表看上去那么漠然。她们的孩子就在身边，拥有一流的防侧撞装置和美国国家宇航局的造型优美的车座，她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而我却挟着一包赎金坐在这里，期待着把女儿赎回来。一线希望。我真想旋下车窗，高声警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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