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摇了摇头道:“那咱们就规矩点就好了,到了这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朱正道:“咱们别那么丧气了,这里规矩是多点,可也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以后咱们互相照顾,慢慢适应,只要多努力点,以后出头了,就会感觉好多了。”说完,又对三人说了些鼓励的话。
到正午时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身黄衫,个子很大,也很健壮,像年画里的将军。看见有人来,四人忙从凳子上起来,恭敬地站在一起。只听来人道:“我是你们以后一段时间的师傅陈天标,你们叫我陈师父就好了。”四人赶忙应道:“是,陈师傅。”
陈天标点了点头道:“现在我带你们去吃饭,吃过饭后,我给你们讲一讲咱们朱家的规矩,和对你们以后的安排。现在跟我来。”说完带领四人下了小楼。
四人跟着陈天标出了小院,拐过几个弯,来到了吃饭的地方。只见一个巨大的大厅内有好几千人在吃饭,他们大多都穿着青衣和灰衣,偶尔有几个和陈天标一样穿黄衫的。看见陈天标进来,一个侍女上前道:“陈师父,你老坐那里。”陈天标应道:“随便找个干净的桌子,多上点菜。”离得近的一桌灰衣人赶忙起身把桌子腾开,立刻有小厮上前把桌子弄干净。那侍女把陈天标几人迎道那张桌前,道:“陈师父,你请坐,我这就给你老上菜。”
陈天标坐下后,见徐阳四人仍然站在那里,笑着说道:“快,都坐下。你们以后就都来这里吃饭,今天第一次我带你们来,你们以后到了吃饭的时间就自己过来。”四人躬身道:“是,陈师父。”然后才坐下。饭菜很丰盛,四人吃了起来也就没那么紧张了。不一会,五人吃过饭,陈天标又随着四人回到了四人的住处。
关上房门,四人拿凳子坐成一排,陈天标坐在圆桌边讲起了朱家的一些规矩。先是从整个凤阳城几大家族讲起。
凤阳共有三大家族,朱家、宁家、周家,其中以朱家为大。三大家族都有几千年历史,五百年前,大冉王朝取代了前朝统治,皇家也没有对三大家族有所动作,反而对三家多加拉拢。朱家可以说是凤阳郡的土皇帝,到了这一代家主朱天常更是风华绝代把朱家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现在宁周两家要联合才能与朱家相抗衡。而朱家大公子朱元昌,也是声明远播,堪为年轻一代翘楚。可以说朱家在未来只会有更好的发展,而作为朱家的侍卫在凤阳也是颇具权势。
朱家内部以衣着分辨身份,家丁穿灰衣,为朱家家丁;上来是青衣,侍从穿青衣,也就是预选的侍卫;到了黑衣,就是正是的侍卫了,黑衣胸口有雄鹰,雄鹰是朱家的标志,只有黑衣侍卫以上才有资格穿戴有家族标志的衣物;黑衣上面是紫衣侍卫,至于紫衣上面陈天标却没有多说;另外,穿黄衣的则是家族里的师傅和管理人员。但事无绝对,不能全论衣着看人。陈天标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你们以后不要惹是生非,惹到不该惹的人。”
陈天标看着四人道:“你们都识字吧?”朱正恭敬地道:“弟子家中念过几年书,识得大多数字。”徐阳和丁原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道:“弟子只识得一些常用的字,却是没认识多少。”待徐阳二人说完,石虎低低的声音传来,“师傅,弟子…,弟子不识得字”。
陈天标对四人点了点头道:“那好,朱正就算了,你们三个以后每天上午去甲字号楼一三号房去学习识字,下午跟着我训练。至于朱正,明天早上到院子里等我安排。”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对四人吩咐道:“你们刚来,不要四处乱走。”四人躬身道:“是,师傅。”说完抬起头一看陈天标已经走了。
四人小心关上房门,聚在桌前。彼此看了一眼,丁原道:“怎么还要读书识字啊,真要命。”朱正回应道:“当然要读书识字了,咱们又不是小户人家的打手,世家大族的侍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你要好好读书,以后会有你的好处的。”
丁原道:“早知道要读书,以前在庄园里学字时就认真点好了。”徐阳听丁原如此说,回道:“庄园里的那个夫子,总是狗眼看人低,咱们旁听的有谁愿意去听那夫子讲的。有那时间,都去河边摸鱼了。”
朱正道:“现在好了,在这里,你们肯定会被一视同仁的。好好学,我还等着大家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咱们同乡来,没你们在一起,我一人也觉得孤独。”
丁原回应道:“放心,不就早上不在一起吗?我们哥四个怎么能少了你呢!我还等着你有什么新鲜事回来告诉我们呢!”徐阳和石虎也都点了点头。
朱正道:“那是自然,早上遇到什么新鲜事,我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过了识字这一段时间,肯定也会和我在一起的,到时候咱们四个又可以在一起了,大家一起努力。”
四人谈兴起来,就连平时少有言语的石虎也时不时插几句,一直到晚饭时间,听见外面响动才停下来。去食堂吃过晚饭,大家各自休息不提。
第五章学习训练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徐阳就醒了过来。初到一个新的环境,有一点点兴奋,有一点害怕。徐阳从小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朱正和石虎也都起来了。
见徐阳出来,朱正道:“怎么样?昨晚睡得可好?”徐阳点点头:“还好,就是早早就醒了。”朱正笑了笑道:“早起点也好,不用太过慌忙。”
徐阳见石虎眼圈有点黑,问道:“怎么了?没睡好?”石虎点点头:“恩,晚上睡不着。”
朱正对徐阳道:“我刚才就说他了,晚上没睡好,今儿早上你们还要去上课,要老师看见多不好。”徐阳也点了点头,对石虎道:“天有会才亮,你去眯一会吧,过会我叫你。”石虎定定的看了看徐阳,点了点头,就转回屋里。
徐阳也有些困意,对着朱正道:“我眯一会,吃饭时你叫我。”朱正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徐阳也不回屋就趴在圆桌上,闭上眼,也没有睡过去,只是静静地想着以往的事,想到第一次陪父亲上山,第一次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雕刻,第一次和一群孩子下河玩被父亲惩罚……想了好多好多,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叫唤自己,睁开眼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朱正三人都站在身边。
朱正道:“小阳,该去吃饭了。”徐阳点点头道:“恩,待我擦把脸。”
四人相随吃过饭后回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身穿青衣,看来和徐阳四人的身份一样。朱正对徐阳三人道:“你们去学字吧,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就在这等陈师傅。”这时人多,徐阳也没有回话,点了点头往甲字号楼走去。
院子结构简单,上课的地方倒是好找,也不用去向什么人打听。来到甲字号楼,从左往右第三个房间,屋门顶挂有一三二字。徐阳推开门和丁原石虎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听见有人进来转头看去,见是三个小孩,又都转过头去。屋子没有像徐阳等人的住所被格成几个小地方,大大的一个屋子一端放置一个案台,想来是夫子的教台,其他地方除了过道,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矮几和蒲团,几上放置着一些书籍还有文房四宝,是学生的位置。
几台上的东西,看起来基本一样,徐阳三人找了个紧挨的有三个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候夫子的到来。
“吱呀”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还是几个少年,他们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大家也都不敢说话,整个屋子很安静,坐在屋里能够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声音。徐阳想,也许朱正就在那些人中间,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不一会门又开了,走进一个中年人,一身黄衫,身体清瘦,留有三寸美须,徐阳心道:“这就是夫子,看起来比以前在白石城的那个夫子有学问。”
看见黄衫中年人走进来,少年们都起来了,一起躬身道:“夫子早!”黄衫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恩,都坐下。”来到案台前站定,面对学生而站。
“今天讲《云洲志》地理篇第三章。云洲之地,多山川,多江河,有千山万水之说。云洲之东北有绵绵紫云山,之东有巍巍凤凰山,两山为云洲之最也,一者辽阔万里,一者高欲千仞。紫云山……”
这《云洲志》以前在白石城私塾,徐阳也曾听过。相传此书有数千年历史,其中介绍云洲的地理风貌,民风民俗,奇异事件上古传说等等。大多作为那些识得一些字的孩童的启蒙读物,白石城的私塾都讲过,只是那时从没好好听过,徐阳对整本书了解实际是十不知一二。看着台上夫子在认真讲解,徐阳收拾心神,认真听了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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