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管不着?那你说谁管?&rdo;&ldo;八脚怪&rdo;颇不服气,说道,&ldo;有那么多的穷人,那么多的底层人,活的多可怜你知道吗?他们不勤快,不累死累活吗?可是他们凭什么改变自己的命运?有关系的青云直上,成了人上人;没钱没权的呢,他们找谁去?埋头苦干?做牛做马,也就是一辈子穷,低下,看人眼色,活得没有尊严。穷不过三代,放他妈的屁!杀人放火的哪一个不是穷的过不下了?这个时代,不是凭着本事就能改变命运的,需要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需要给这个社会找点儿刺激,我恨这个世上我这样的人少啊!&rdo;
莫然听得说不出厌烦,想到死去的父亲,还在没日没夜苦的母亲,狠狠的问:&ldo;我就问你,以后要是不干了,我也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怎样?&rdo;
&ldo;什么?&rdo;&ldo;八脚怪&rdo;语气一变,&ldo;你想知道我拿这些钱干什么吗?&rdo;
莫然盯着他点点头。
&ldo;八脚怪&rdo;淡淡的说:&ldo;那你跟我来。&rdo;
莫然也是十分的震骇,但听&ldo;八脚怪&rdo;长声说道&ldo;想知道跟我来&rdo;已消失在了迷蒙的雾中,当下哪敢怠慢,闪身追了上去。
夜色肆意的删改阑珊的灯火,终于和痴恋的黑暗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ldo;八脚怪&rdo;身手矫捷,领着莫然在市的边缘穿街走巷,窜高伏低。二人身子灵活,就似狸猫。莫然一路追着&ldo;八脚怪&rdo;到了一处四合院的大宅子前,忽然不见了&ldo;八脚怪&rdo;的踪影,心中纳罕,纵身粘上了宅子高高的围墙,随即贴着光滑的墙壁向上游走,上了屋顶。
院内依然有一丝灯光,颇为昏暗。但见&ldo;八脚怪&rdo;金鸡倒挂,一脚钩在屋檐边,头朝下向里窥探。一听到瓦片轻微的响动,他身子向前一挺,凌空翻了下去。
莫然大为震惊,也不虞多想,翻身跃下院来,翩若御风。放眼向屋子里看时,不由呆若木鸡,愣愣的半晌都咋舌不已。空荡荡破败不堪的屋子,角落蛛网暗结;一炕一桌,桌子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炕上坐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婆婆。她她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枯藤般的皱纹,双目失明。
看过这一切,莫然心中酸楚,想到老人家无亲无故,孤苦伶仃地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况且她又双目失明,在这儿几乎就是等死。眼前景象凄凉,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形影相吊的孤寡母亲,如今父亲走了,自己又不在身边,一时之间,他再也忍不住了,泪就渐渐涌出了眼眶。
&ldo;八脚怪&rdo;坐在炕沿,凝望着老人,一脸的怜爱,仿佛望着他的亲人一般:&ldo;老奶奶,您的身体还好吧?&rdo;
莫然一怔,原来老人家不是&ldo;八脚怪&rdo;的亲人。失明老人满脸的喜悦,伸出的干枯的手指因激动而轻轻的颤抖,一时开心的合不拢嘴:&ldo;好孩子,你好长时间不来了?&rdo;
&ldo;八脚怪&rdo;神色黯然,但只一闪即逝,笑道:&ldo;老奶奶,我出了趟远门。&rdo;二人寒暄了片刻,&ldo;八脚怪&rdo;便要起身告辞,将一沓钞票塞在了老人的手里,说:&ldo;让邻居给你买点好吃的。我下次再来看您‐‐如果可以如果有时间的话。&rdo;
老人家再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握着&ldo;八脚怪&rdo;的手不住的感慨:&ldo;真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rdo;
莫然心中不忍,转过身去,只听&ldo;八脚怪&rdo;关门的声音,然后就走到莫然的背后,小声说道:&ldo;这老人养了四个儿子,没有养活她老人家的。我把几个儿子都告上了法庭,结果好,为了推诿赡养老人的责任,老三把老大打残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问你,这个老人谁管?社会吗?那些个不是东西的儿子,谁老惩罚他们,他们欠老人的谁来还?&rdo;
莫然望着他,半天没开口。
&ldo;好了,我跟你回警局吧。&rdo;&ldo;八脚怪&rdo;冷笑道。
莫然心中沉闷,悄立在那儿,冷冷的说:&ldo;我想问你两件事。第一件,正月十五的晚上,你几点到的&lso;明珠&rso;住宅区,几点离开?&rdo;
&ldo;八脚怪&rdo;沉思片刻,说道:&ldo;大约凌晨三点左右到了那儿,六点半离开&rdo;。
&ldo;第二件事,那家的每一个地方你都翻过吗?譬如浴室、衣柜?&rdo;
&ldo;当然。我还洗了个澡,睡了半个钟头‐‐凌晨六点半离开的时候,哦,对!&rdo;他眼睛一亮,&ldo;在出门的时候,我看见进来两辆车,一辆黑色奔驰,一辆卡车。那辆卡车上扔了两件大衣柜。&rdo;
&ldo;哦?你看清开车人的面貌了吗?&rdo;
&ldo;那是当然‐‐一个帅小伙!我还顺手牵了他的钱包,喏,这有张他的照片。&rdo;
莫然接过他递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张英俊青年的脸),笑了笑问:&ldo;那个人是不是戴的手套?&rdo;
&ldo;是啊。唉?你怎么知道?&rdo;
&ldo;好兄弟,祝你一路顺风,走了!&rdo;说罢,莫然头也不回,大踏步从正门走了出去。八脚怪望着半掩的门扉,半晌说不出话来,浮想翩翩
第九章绝处逢生(2)&ldo;海珠
(2)&ldo;海珠&rdo;疑云
莫然拿着照片又去了一趟苏瑶曾经学习过的夜大,打听到照片上的英俊男子原来就是罗箫。这一切果然如他所料,这么说,他想,苏瑶之死、颜语一车祸两案的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然而,动机又是什么呢?仰望苍穹,遥远的天河广袤深邃,两点寒星孤寂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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