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墨与蒹葭。
薛玠脸色一变。一天前,这两人趁孟去非大闹西羌之机,带兵去救她母亲,眼下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霍留行努努下巴,示意几个士兵拉他们上岸。
两人一身狼狈,上岸后,蒹葭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京墨喘着气回报:&ldo;郎君,小人失职,没能……&rdo;
&ldo;我母亲怎么了?&rdo;薛玠脸色煞白地上前。
京墨面露不忍,颔首道:&ldo;薛将军,薛老夫人心怀大义,不愿您为她投敌,早在您率军离开西羌那日便已自尽。西羌为掣肘您,一直没有告诉您实情。&rdo;
薛玠愣愣眨了眨眼,像是听见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结局,悲极反笑出来,喃喃道:&ldo;是这样,原来是这样……&rdo;他死死闭上眼,良久后重新睁开,牙关战栗着问,&ldo;我母亲的遗体在哪里?&rdo;
&ldo;薛老夫人应当料到您会寻找她的遗体,担心西羌再次借此威胁您,所以……所以她是在大火中去的。&rdo;
那就是尸骨无存,什么都没有了。
薛玠点点头,似哭似笑地应了一声,支着剑望了望无星无月的天,半晌后,反倒冷静下来:&ldo;好,好……既然如此,就不必等了……&rdo;他转头看向霍留行,&ldo;霍将军,行动吧。&rdo;
一个时辰后,西平府外,护城河岸,野利冲正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
看着远处黑压压飞驰而来的骑兵队,他身边的副将露出快意的笑:&ldo;恭喜将军,猎物果然上钩了。&rdo;
&ldo;还不一定。&rdo;野利冲的神色却有些凝重,&ldo;这支骑兵队来势鲁莽,不太像霍留行的作风。&rdo;
&ldo;您是说……&rdo;
&ldo;据我了解,霍留行是个相当隐忍的人,轻易不会冲动行事。他在不在这支军队里,还是个未知数。&rdo;
骑兵队渐渐逼近护城河,野利冲一双铜铃般的眼眯成一条线,忽然说:&ldo;少了。&rdo;
副将一愣:&ldo;什么少了?&rdo;
&ldo;骑兵,少了五百,八百……不,一千以上。&rdo;
&ldo;会不会是为了做戏,中途伤亡了一部分?&rdo;
野利冲摇摇头:&ldo;他们要杀进西平府,恨不能带更多人,不会做这样无意义的牺牲。&rdo;
&ldo;那这一千多人被兵分去了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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