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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跳跃空间费了他许多心神，擦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又带了几分小遗憾：&ldo;可惜没见到乾坤之主。&rdo;他虽对法宝无意，但这么有意思的法宝，见见也好嘛。一群饿狼打生打死这么多天，连围抢的姑娘长啥样都不知道。

他看向纸妖：&ldo;兄弟，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咱俩互通个名号呗？&rdo;

&ldo;我啊？&rdo;纸妖桀然一笑，&ldo;我叫乾坤之主。&rdo;

第18章师兄听我来吹牛

石子砾一向觉得自己很聪明，起码不笨吧，然而等纸妖化作一页莹白色的书页，擦破他手指，自行滴血认主，归于丹田处，他才生生反应过来。

&ldo;……&rdo;他懵逼脸伸手入丹田，把书页揪了出来，质问道，&ldo;你这是什么套路？&rdo;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知道，还能有这种操作？

摊开书页，上面有八个大字‐‐&ldo;琴棋书画，酒色财气&rdo;，笔走龙蛇，遒美健秀，有二王遗风，只这一眼，刺得他双目生疼。这非书页攻击持有者，是字本身的威慑之力，写这八个字的，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然而那八个字越来越浅，最终消于无形，书页上另浮现一行字：&ldo;此乃我前主所赐，赠予我防身之用，却也将我成长能力禁锢了。今日以择主之名，借尔等修士之手，我方能重获新生。&rdo;

石子砾品味了一番，原来是个被前主抛弃的法宝，它光凭那八个字，就演化出了乾坤界，一糙一木、一花一鸟与现实世界何等相似，法宝本身就不同凡响，倒不知为何，竟被弃之不用了。

他又问：&ldo;你偷袭三校队伍，原来就是为了择主？你是器灵，不是妖物，怪不得身上没有半点妖气。&rdo;这么说来，在乾坤界中纸妖与他三次相遇，都是故意设计的了，也不知这人瞧上他哪里了？

书页为他细细道来：&ldo;非只蓬莱三岛，其余散修种种，我也都碰过面了。可惜，要么无人有能耐生擒我，要么就凶神恶煞，太过歹毒，对我友好者，也非只你一人。我择出四个人物，&rdo;当时石子砾待他也不说多好，还放火烧他来着，属于四个人中的替补，&ldo;在乾坤界中留心观察，制造巧遇，几次下来，就数跟你玩得最轻松自在。&rdo;

像母文光，虽无恶意，待他疏冷有余，亲热不足，他并不喜欢。书页被前主封印在八宝山上千年，冷眼瞧遍人世沧桑，性情返璞归真，不爱同戒心太重的人打交道，太累。

石子砾再问，他就沉默不语了，跟个寻常纸张似的，戳来戳去都无甚反应。他心道这法宝竟是个高冷性情，同假扮的那活泼欢脱的小妖颇为不同。

他本拟变出纸笔，在新玩具上写写画画，想想不好在此耽误太久，怕蓬莱诸人担心，便动身向八宝山方向而去。

母文光和鼠大已经回来了，同那女修士围在帐篷前，在等同伴归来，见了是他，彼此见过，相视一笑，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纸妖为何不见了踪影，两人也都没问。

鼠大是并未认出这纸妖正是上次偷袭他们的那个，母文光则脑补了一出石子砾邀请纸妖拜入蓬莱仙家学院，人家不乐意，才各回各家的大戏，这种事说来蓬莱面上难免无光，何必多嘴呢。

合则聚，不合则散，无需多说，是修真界的老传统。亲密如蓬莱众人，也都不会失礼追问旁人有何奇遇、是否得到宝物种种，这都是修士心照不宣的礼节。

石子砾道：&ldo;我师兄呢？&rdo;

&ldo;帐篷里呢。他一直守着，听他们说你无碍，想必马上回来，这才进去。&rdo;母文光道，&ldo;说是近日有所得，需要闭关数日呢。&rdo;

石子砾莫名心虚，咳嗽一声，方才迈步进去。封郁所在的独立小空间，除了本人就只有他有出入权限，石子砾见他正闭目打坐，便悄悄想退出来。

封郁睁开眼，神色中带些饱食后的慵懒：&ldo;进来吧。&rdo;躲回帐篷是因为，他……有些没脸见师弟，真见了，也是半羞半恼的。

四日前，他也不知是否旧伤复发，打坐中途竟昏过去了一阵，作了一场荒唐春梦，事事如亲历一般，偏偏心中知道是做梦，这才有意勾引，情事中更是毫无顾忌，放浪形骸，清醒过来后亵裤濡湿，至今仍不时回味。

两人面对面坐好，封郁皱了一下眉，觉出不对，食指点在他眉心，法力如丝如缕沁入他肉身，筛子般细细筛过一遍，再抽出时，指尖上卧着一只胖胖的怪虫：&ldo;这是专用来追踪的嗅虫，有它在你身上，携带母虫者，便可事事探查你的行踪。只是嗅虫极难得，我也只是在文献中见过，竟用到了你身上。&rdo;

这怪虫让他血肉养得如此肥胖，怕潜伏日久，该是刚入历练场便被种上的。梦中的石子砾并无此虫，可见那只是一场大梦。他心下略松，又莫名怅然，并未想到是他师弟不辟谷天天偷嘴吃，血肉中的养分比寻常修士更充裕，才短短几天便将嗅虫养肥的。

石子砾道：&ldo;哦，怕是红练老祖种的吧。&rdo;

封郁虽奇怪他惹了个不得了的对头，但念着他能毫发无伤地回来，一路上的经历再凶险也有限，听到此，心头一沉：&ldo;什么？&rdo;

他这一动怒，眸中月华从浅金色转为猩红色，浩然正气尽数化为凛冽妖气，起身便要去找场子。

石子砾忙道：&ldo;师兄放心，我没吃亏，那娘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rdo;想想也不错，只受了点惊吓，就除了这一心腹大患。

回来的路上，乾坤之主将这段记忆传输给他了，石子砾便将自己如何召唤出白犬，那白犬身死后巨手如何出现的，如何灭了红练老祖魂魄，俱都说了。

封郁若有所思：&ldo;你说那犬，细腰长腿，通体毛白而短，模样肖似山东细犬？&rdo;

石子砾一瞧有门：&ldo;师兄莫非知道这是哪一路大神豢养的宠物？&rdo;他召唤来的白犬，修为大抵等同于神游中期寻常修士，但那只是投射的虚影，其本体怕得至少是炼虚、大乘期，至于那巨手的主人就更不好说了，说不得真是个仙人呢。

封郁道：&ldo;怕是二郎真君座下的哮天犬。&rdo;

石子砾都震惊了：&ldo;哮天犬不是黑色的吗？&rdo;难道那么多电视剧都是在晃点他？想他玩某某西游题材的页游，里面哮天犬是个boss，掉装备加星的材料，让他组团轮了数百遍，游戏形象也是黑色的啊。

好学生封郁没看过电视剧，也不打游戏，自然不懂他的逻辑，惊奇问：&ldo;干宝《搜神记》、许仲琳《封神演义》上都有明确的记载，&lso;形如白象&rso;，难道你们古文学的老师是这么教的？&rdo;

古文学是门水课，考试都开卷的那种，石子砾从来都是睡过去的，打个哈哈，惊喜道：&ldo;这么说是二郎真君救我一命了？&rdo;艾玛，这是个男神中的男神啊，他这么好命的吗？

他旋即又歪着脑袋道：&ldo;哮天犬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天狗吗，也吞月亮的，说不定是师兄的气息帮我把哮天犬招来的呢。&rdo;这也是封神时代有名的神仙了，能召唤出来，还真是走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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