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司马王都死没了,大家便又回到同一条线上,成王败寇端看各自的本事。
&esp;&esp;野望,封恺自然有,封家被克扣多年,一早就认清了天家的嘴脸。
&esp;&esp;现在出头,必然被群起而攻之。诛杀反贼、清君侧都是现成的理由,起兵只会给别人送把柄,成为他人谋夺大位的垫脚石。
&esp;&esp;所以宁非问他要不要称霸天下,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esp;&esp;僵持了半晌,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
&esp;&esp;宁矩子笑了笑,轻声自嘲道。
&esp;&esp;“我当暮野兄是兄弟,所以才敢问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暮野兄若是担心……便当我没说吧。”
&esp;&esp;封恺挑了挑眉,然后缓缓摇头。
&esp;&esp;说不担心是假话。但他有种直觉,一旦他真的敷衍了对方,他将会错失此生最大的机缘。
&esp;&esp;这个风险必须冒。
&esp;&esp;想了想,封大公子坐直了身体,以从未有过的郑重开口道。
&esp;&esp;“顾虑自然有,但非弟不是外人,为兄不想对你隐瞒。”
&esp;&esp;“若有一日朝中倾覆,时局危急,百姓涂炭,我封家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esp;&esp;“但是现下,时机未到,羽翼未丰,还需蛰伏。”
&esp;&esp;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说的更直白。
&esp;&esp;宁矩子点了点头。
&esp;&esp;他没再看向封恺,只是低头兀自念叨了几句“羽翼未丰”,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esp;&esp;半晌,少年忽然直起身,一双眼看似沉静无波,却隐含着改天换地的力量。
&esp;&esp;“我若是送暮野兄一双羽翼,你待如何?”
&esp;&esp;“扶摇之日,当与弟共享江山。”
&esp;&esp;这个问题,封恺回答得毫不犹豫。
&esp;&esp;送不送他羽翼,他都愿与他相携,并肩前行。
&esp;&esp;只是他话中的意思,宁矩子并没有完全领会。他只当是对自家提议的等价交换,笑着摇头。
&esp;&esp;“那倒是不必。”
&esp;&esp;宁非语气万分真诚。
&esp;&esp;“若有那一日,惟愿暮野兄还记得今日之约,予我墨宗一块安宁自由的土地。”
&esp;&esp;听他这样说,封恺微微挑眉,语带惊诧地问道。
&esp;&esp;“日常见非弟对大德圣人颇不以为然,没想到竟然想要承其遗志,另建一座云浮学宫?”
&esp;&esp;宁锯子哑然,被他暮野兄的脑洞震惊了。
&esp;&esp;他若是效仿大德圣人,那他帮着插翅膀的岂不是业朝开国太祖,暮野兄真是一捅破窗户纸就放飞自我了啊!
&esp;&esp;以他对华国历史的了解,造反这种掉脑袋的工作,即便心里想得快要升天,嘴上该不认还是不能认,非要臣子三催四请痛哭流涕以死相逼,才能迫不得已地勉强接受。
&esp;&esp;这不单单是面子问题,也关系到合家老小的性命。万一他把暮野兄这话传扬出去,全天下都能“讨逆”封家,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立场和声望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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