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似乎才从皇宫出来,内里穿着官袍衣领,外穿雪色仙鹤披风,一向温润雅俊的面容带着清风霁月般的笑,一双桃花眼如春光般温柔,随意散漫地看着雨中的苏南枝。而洛城则面色阴戾地停在桥头。苏南枝抬手,春盛也止步在原地。仇人狭路相逢。她撑着海棠油纸伞,在深秋夜雨里一步步走去,二人擦肩而过时,双双停下步子。萧瑜无不惋惜地嗳了声,俊容仍旧温润如玉,轻笑道:“枝枝啊……”“真的一定要,和本王作对吗?”他嗓音清朗如夏溪,眸眼满含柔情。苏南枝回之一笑:“不懂王爷说什么。”“交出真模具、白银案卷宗,待本王荣登大宝,苏家便有从龙之功,届时辉煌无限。”萧瑜染雨的冰白指腹,挑起苏南枝的下颚,温柔眸眼渐渐覆满寒霜,“许你皇后凤位,与本王执掌万万里江山。”苏南枝不屑地轻轻呵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同样的谎话,前世听过一遍。她帮他游说父兄,成为他最强助力,换来火海烹尸,此生嘛……苏南枝睨着秋雨落叶,笑靥如花道:“凤位,我不屑。而你,本郡主更不屑。”萧瑜唇边温润笑容,陡然一僵后变成寒笑,冰眸暗藏凌厉:“苏、南、枝。”“怎么?”萧瑜指尖用力攥住她下颚,冰冷、无情、斥满嗜血杀意:“你在挑衅本王的底线。”“宫女子出身,不、不知用了多少卑劣手段招揽权臣,无所不用其极、冷血无情。”苏南枝说话艰难,一字一句讥讽,“你、你敢卸下那层温润假皮见人吗?”“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再将尸首碾成肉泥,洒进护城河喂鱼!杀一个南枝郡主于本王而言,易如反掌。”萧瑜将她推到桥边按住,俯身下去,长发垂满她双肩,冰眸皆是滚滚杀意。“你就是个疯子!”苏南枝渐有怒意,手攥住袖中的信号弹,刚要拔开木塞时——萧瑜紧闭双眼,掐住她天鹅颈的大掌微微发抖,脑海里闪过昔日相处的画面,薄唇划开一抹暴戾的寒笑,终究没能下去手:“好得很,非常好。从此以后,对苏家,本王将不留情面。”“陷害我父亲勾结乱党入狱,置我苏家于灭族之灾时,萧瑜你可曾留过情面?”“我幼时可怜你宫女子出生,与你作伴,也算的上青梅竹马,后来你拼命学文习武,渐渐在皇子中脱颖而出,学会弄权夺政,却变得利欲熏心、不折手段,踩着累累尸骨成为如今风光无限的九王,你一路高升,可曾对那些死去的冤魂有过半分愧疚?”苏南枝双目逐渐猩红的可怕,充斥无数恨意,冷笑着将他桩桩件件的罪过点出来:“家国昌盛,你却要蛊惑人心建立乱党蓄养兵力,搅乱太平!我爹是肱股之臣的清官,你却置他于死地!修建空心神像的三百工匠死于泥石流,想必也是被你灭口,那可是三百零两四条人命!事关三百零四个家庭啊!”“人命,在你眼里,就这般命如蝼蚁吗?”骂到最后,苏南枝已是嗓音嘶哑,面如冷霜地郑重道:“萧瑜,我会让你死,身败名裂地死,将你的罪名公布于众,让你亲眼看着,你不折手段得到的权利名誉,皆一败涂地!”话罢。苏南枝转身离去。徒留风雨里的萧瑜尚未回神。他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来,拧紧了剑眉,良久一言不发,像是想到了从前。与苏南枝初见,是在他八岁那年。他生母只是天子一夜留情的宫女,生下他后便被毒酒赐死,天子子嗣众多,很快就把这个儿子忘了。在很长一段岁月里,他卑贱如泥,虽是皇子,却是宫女太监人人可踩上一脚的弃子。旁的皇子公主有成群的太监宫女簇拥,一呼百应,而他险些高热致死也无人问津,嬷嬷克扣他的吃穿用度,八岁的他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靠在堆满柴禾的灶洞旁取暖,火烧掉他的眉毛时,宫女们哄堂大笑拿他取乐。这时,随父亲参加宫宴迷路误闯冷宫的小南枝梳双髻戴绒花,手里紧攥糖葫芦,扑灭他身上的火,将糖葫芦塞进他嘴里,搓热他满是冻疮的手,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问:“小哥哥,泥叫什么名字呀……叠爹说穿这么少会被冻生病的呀……”他自卑到不敢正视瓷娃娃一般美的小南枝,目光躲闪且狼狈:“我、我叫萧瑜……”“那我以后,叫你瑜哥哥好啦。”善良的小南枝担心他忍饥挨饿,总是借口来宫里寻萧子珊玩,给他送衣送食。后来小萧瑜悟出个真理:不得圣宠,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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