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待在京城的时间一日少过一日,若不是公事耽搁不得,她巴不得能时时与裴简腻在一处。
但是‐‐
练兵间隙众人休息时,裴简会旁若无人地给她擦汗喂水,丝毫不顾不远处的那些眼睛瞪得像铜铃、举着水囊都险些忘记痛饮解渴的士兵。
她被爹娘的旧友送出府时,裴简会特地从马车上下来,也不管会给在场的除她以外的人带来多大的惊恐惶遽,淡淡说完&ldo;免礼&rdo;就径直朝她走来,牵过她的手,问她&ldo;待会儿要回府还是在外面吃&rdo;。
她与来拜访的官员聊得差不多快结束时,裴简就会从屏风后走出来,替她送客:&ldo;沈大人慢走,本王找顾将军还有些要紧事,就不送你了。&rdo;
看着沈大人惊讶骇然又匆匆行礼告退的模样,顾灼心里还是非常歉疚的。
她悄悄拧了一下裴简腰侧,不出意外没得到他任何反应,便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ldo;沈大人慢走。&rdo;
等沈大人跟着邵东走远,顾灼才相当无语地看向裴简:&ldo;说吧,又有什么要紧事?&rdo;
一副&ldo;你最好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找我&rdo;的威胁模样。
裴简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ldo;我的药晾得差不多了,夭夭之前不是说要喂我喝吗?&rdo;
上次他临时编的借口太过拙劣,小姑娘气得半个时辰没理他,于是这次,他提前做了点儿准备。
顾灼咬牙切齿地兑现承诺,故意一勺一勺地慢慢喂裴简,想让他好好尝尝药的苦。
可男人连眉头都未皱,始终宠溺纵容地笑看着她,让她十分没有欺负人的成就感。
一碗药见底,顾灼也彻底没了脾气。
她扑进裴简怀里一通拱来拱去:&ldo;你知不知道京城街头巷尾已经把咱俩的事儿传出好多个版本了啊!&rdo;
&ldo;知道。&rdo;
顾灼继续抓狂:&ldo;居然还有人说&lso;皇上为了拉拢顾家,把你赐给我了&rso;,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do;
裴简好笑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顶,便又听她道:
&ldo;也就是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靠点儿谱,连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这种事都编得有鼻子有眼儿的。&rdo;
裴简的手停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坦白道:&ldo;那家茶楼,是我的。&rdo;
顾灼甚至花了一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更为无语地看着他:&ldo;所以,茶楼说的故事,其实是你编的?&rdo;
裴简快速地在小姑娘唇上亲了一下:&ldo;也没有,就是稍微提点了几句。&rdo;
顾灼回忆了一下在茶楼听到的故事,倏地抬手捧住裴简的脸,极为严肃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ldo;说书先生所说的&lso;你对我一见钟情&rso;,也是你提点的?&rdo;
&ldo;嗯。&rdo;裴简眸中笑意渐深,&ldo;我确实,对夭夭一见钟情。&rdo;
其实,更早。
三年前,在江南那座院子里,他答应顾老将军照拂远在北疆的顾灼,大抵那时候,她与他之间,就已经有了冥冥之中扯不断的红线和牵绊。
顾灼眨了眨眼睛,突然勾着裴简的脖子上前,将脸埋进他侧颈,闷声道:&ldo;那你怎么不提点他,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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