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带着伤的脸绯红,鼻尖上密密的汗,眼角也是红的,嘴唇有点肿,头不自觉地偏向右边,扬着下巴锁着眉,一副倔头倔脑不认输又很憋屈的模样,陈易生的心被针刺了一下,吸了口气:&ldo;你别介意我妈刚才的话。对不起。&rdo;
唐方没出声。对不起,她也想说对不起,跟谁说?有什么用。
&ldo;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跟我说说吧,随便说什么都行。我们聊聊?&rdo;陈易生看着唐方通红的脸,有点无奈:&ldo;现实社会总有特别让人绝望的一面,我看过太多,但是你第一次遇上肯定很难接受‐‐&rdo;
&ldo;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难接受的。&rdo;唐方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极力压抑着自己:&ldo;反正有无数的理由证明做不到一件事,所以就可以不去做对吧?&rdo;
陈易生愣了愣:&ldo;我已经解释过了,不是‐‐&rdo;
&ldo;我明白,是没必要去吃力不讨好。&rdo;唐方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到梳妆台前开始拍护肤水,拍得啪啪响,脸更红了。
&ldo;唐方你干嘛这样!&rdo;陈易生看了片刻,大步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控制不住地响了起来:&ldo;你打自己干嘛?不是你的错,你真是‐‐&rdo;
唐方用力挣了挣,挣不脱,也吼了起来:&ldo;你烦不烦啊陈易生!我管不了四红,管不了四红妈,管不了楚家,管不了派出所,管不了流氓,什么也管不了,管自己的脸也不行啊?&rdo;
&ldo;你这叫管?你这叫自虐!就因为遇到这种不好的事就自责,说了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你做得很好‐‐&rdo;
&ldo;那你呢?&rdo;唐方放弃了挣扎,沉默了一刹后转过脸问他:&ldo;陈易生你尽力了吗?&rdo;
陈易生愣了愣,挑了挑眉:&ldo;你是在怪我?&rdo;
&ldo;我没资格怪你。&rdo;
&ldo;你在生我的气?&rdo;
&ldo;我没什么可气的。&rdo;
陈易生哈了一声,把她的脸推了朝向镜子:&ldo;你看看你这幅样子这不是在生气?&rdo;
唐方别过脸看着他:&ldo;好,我是气,我就气我自己没你力气大,只能被拽着跑。&rdo;
陈易生松开她:&ldo;还有呢?&rdo;
&ldo;我气自己从没用心经营过人脉,不像你认识那么多人,要不然怎么也能把那王八蛋抓起来。&rdo;
&ldo;接着说。&rdo;
&ldo;我气我们像两条落水狗一样,带着伤落荒而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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